“你这日子挺闲的啊?”
陆朝将那清单盖住,嘿嘿一笑。
“哪里闲,我这病才好没几天呢。”
萧佑丞摸了摸下巴,陆朝这般年纪理应志在四方,他倒好,就围着媳妇转,萧峥那人看着就冷心,也不知陆朝喜欢她哪一点,他本来盘算着登上皇位后再给陆朝赐官,如今倒是改变了主意。
隔了几日。
宫中便传来了康王生病的消息。
皇帝召来了暗卫,得知康王这段时日每天挑灯夜读,过于劳累又着了风寒这才病了。
“康王怎地突然就勤勉读书了?”
暗卫不敢迟疑,如实回禀:“陛下,自您有意让康王殿下负责此次春闱诸事之后,康王殿下便夜夜秉烛。
据身边幕僚所言,康王年幼时曾去往颍川,学业有所耽搁,此番生怕误了陛下交付的差事,故而才这般挑灯夜战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”
皇帝听罢,轻轻摇头,脸上浮现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略带无奈。
“这孩子未免也太实诚了些。
这科举乃是为国选才,又不是让他亲身下场,他只需依照心意,把那才学尚可的招揽进来就是,何至于把自已折腾成这般模样。”
说到此处,皇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提及此事时,康王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,心中不禁恍然。
“传朕旨意,着宫人速去太医院,宣王太医即刻前往康王府,再将朕库房的冬虫夏草挑选些一并送去,让康王安心养病,待殿试时再和朕一起亲选状元。”
康王顺利地推了这差事,却不知背地里有人咬碎了银牙。
“主子,如今康王推了这事,那我们的计划?”
“计划作废,算他小子走运。”
“那陆元昭?”
“暂时不用动,康王不是傻子。”
“是!”
陆朝不知因为自已的一句话,改变了陆元昭的命运。
此刻还乐此不疲地假装在神通寺“偶遇”
了大长公主和萧峥。
大长公主看着眼前的璧人,笑得很是灿烂。
“如今不方便直接下帖子请你们到桃源山,只能委屈你们到这寺里一聚了。”
陆朝两人哪敢拿乔,纷纷直言不敢。
陆朝身为男子,不便久留,寒暄了几句便将地方留给了大长公主和萧峥,大长公主问了萧峥朔州的战事后,便怜惜地拉着萧峥的手,很是感慨。
“看见你啊,我就想到年幼之事,本宫年幼时仗着父皇宠爱,常常与陛下争执,有一次在宫中放风筝,风筝挂在了树上,陛下小气,不许侍卫替我取下来,后来还是路过的西北侯替我拿下来的,没想到几十年后他竟然走在了本宫的前头。”
“你是个好孩子,陆朝也是个好孩子,他不顾世人眼光这般替你着想,实在难得,莫要辜负他一番心意。”
萧峥抿了抿唇,面上带了些挣扎,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
回府途中,大长公主难得地发了呆。
“公主可是有心事?”
晴玉嬷嬷忧心道。
“唉,忽然想到此去多年的驸马了。”
大长公主叹气。
当年的驸马才华横溢,貌似潘安,被她一眼相中了,为此她便求了父皇恩典,新婚燕尔,两人过得潇洒快活,只是才过了三年的时间,男人却变了心思,他看着往日的同窗平步青云,多有不甘,意气风发的少年终日借酒消愁,和她渐渐有了隔阂,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。
看见如今的陆朝她便想到年轻时的驸马,着实不忍心他们步了她的后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