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心里问,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?
余惜见他盯着自己,目光似乎流露出复杂和困惑,便推着轮椅靠近了他。
“碎昀,你在想什么?”
贺兰云随收回视线:“没想什么。”
在近处看,余惜觉他的气色又变差了很多。
“今日的药都喝了吗?”
见贺兰云随不说话,思年在后面答道:“回小姐,白天的药已经给他了,但晚上的还没有,要现在去端过来吗?”
余惜说:“不用了。”
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细竹筒,在贺兰云随面前晃了晃,笑问:“碎昀,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?”
贺兰云随觉得她此刻的笑容是要玩弄什么恶作剧的前兆,便干脆闭上了眼睛,充耳不闻。
余惜顿觉没意思,推着轮椅转身,“这竹筒里本装着解药,谁料有人根本不领情,既如此,我这就出去把它倒了。”
贺兰云随睁眼:“小姐。”
余惜露出一个得逞的笑,转过头:“叫我做什么?”
贺兰云随抿唇。
她这是明知故问。
余惜笑盈盈看着他,一副他不说话就不给他的模样,反正受寒毒煎熬的又不是她。
“你若不说,我便走了。”
贺兰云随似有叹气一声,妥协:“还请小姐赐药。”
余惜便立刻靠近,将竹筒递到他手边。
贺兰云随伸手去拿,对方却又快他一步将竹筒收了回去。
他无法忍受般,恼羞成怒地看着余惜:
“这就是你口中的喜欢?!便是要拿救命的东西戏耍我、愚弄我,你才开心?”
“当前男主的恨意值-,爱意值为o。”
余惜没管系统的播报声。
她看着怒的贺兰云随,神情由刚刚的戏谑变得柔软、委屈和愧疚,“对不起,我没想耍你。”
贺兰云随看着她变换自如的表情,一时不为所动。
余惜低声解释:“我刚刚是想告诉你,我手里的虽是解药,但它只能算是半个解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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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?”
余惜抬眸,怯怯的:“因为它既是毒,也是药,我不知道你喝了会是哪一种结果…”
贺兰云随冷笑:“这样的药,你刚刚还敢理直气壮地拿着戏耍我。”
余惜咬着唇,像是被他说得自闭了。
“撒谎精。”他冷冷吐字。
贺兰云随看着她手里的“解药”,心中陷入犹豫。
若这毒不解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天。
可若喝了这来历不明的“解药”,说不定也是必死无疑。
要相信她吗?贺兰云随抬眼看向对面神情娇怯的少女。
要相信这样一个,上午还在说喜欢他,到了晚上就喜怒无常的人吗?
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,余惜抬头,小心翼翼问:“你要吗?”
空气中一时静默了很久。
“…拿来吧。”
贺兰云随伸出手。
这一刻,他仿佛参加了两场赌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