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,只打一场,就没有以后了。
周然冉看着夏裴知,习惯了台下的昏暗后,倒也能看清楚夏裴知的脸。
她抬手,捧上夏裴知的脸,然后目光灼灼看着他,“你在这里呆了多久?”
“倒也不久”,夏裴知笑了笑,转过脸亲她的手。
“我没想到我哥也会来这种地方”,周然冉不知道感概还是庆幸,如果没有周震庭,夏裴知也许会一直留在这里,说不定,一直到死。
自力更生
其实周然冉有时候也挺执着的。
她有些心惊胆战,后面的很多时间都是埋在夏裴知的怀里,但却并不想提前离开。
她想看到结果,虽然台上是互不相识的人,但她似乎能通过那些陌生人,找寻到过去夏裴知的影子。
周然冉虽然没下注,但是,确实还是会有感触。
可能人会下意识的偏向于弱者,她都不认识,可她内心里还是期盼着眼看着快要失败的人能够继续站起来,能够反败为胜。
但,谁是弱者呢,他倘若站起来了,另外的人便成为了下一个弱者。
他们都是弱者,是无路可退的弱者,是生来就没有办法用其他的方式赚取到大笔收入的弱者。
还是败了,场内有唏嘘,也有欢呼。
那行唏嘘和欢呼代表的仅仅是观众的输赢,关于他们的钱吧罢了,没有多少是真的心疼起不来的人,也没有多少是真的看得起胜利了的那个人。
陆陆续续观众散了场。
这个时候,周然冉的目光能够更清晰的看到台上,视线没有了阻碍。
她起了身,没有走,一直在等。
“他呢?”场内的人不剩几个了,周然冉才终于拉了夏裴知的衣角。
“一会会有人来带他走的”,夏裴知眼眸微垂,很多事情还是历历在目。
一场比赛下来,身体和尊严都扫地。
在唏嘘和某些骂骂咧咧的声音之下,台上的人只不过从台中间爬到了栏杆边缘靠着,甚至不曾再站起来,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站起来,看着很惨烈,周然冉忍不住有些心酸。
特别是,她如果代入到夏裴知,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压抑了。
回到车上之后,周然冉就一直沉默,夏裴知也没急着启动车子。
指尖轻点着方向盘,就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周然冉。
周然冉缓了好大一会儿,然后才深深呼吸,将目光望向夏裴知。
目光相对,夏裴知伸手,用食指的指尖轻触了触周然冉的额头,带了宠溺和无声安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