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牛俊逸染血的衣襟,又望着怀里突然变轻的铜铃——玄清道长说的"放下执念"在她耳边回响,可她的执念是为家族洗冤,是让麴家军旗重新插在城门上,这如何放得下?
"跟我来!"牛俊逸拽着她往观后跑,"我知道条密道!"
"那楚凌风怎么办?"
"他要是命大,自己会逃。"牛俊逸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冷硬,"现在顾不上他。"
两人刚跑到观后竹林,身后传来轰然巨响——前殿彻底坍塌了。
地火顺着裂缝涌出,将竹林照得如血。
麴云凰能听见竹子在火中噼啪作响,能闻到焦糊的气味钻进鼻腔,能感觉到牛俊逸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烫,像是要把体温都输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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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到了!"牛俊逸踢开一块带青苔的石头,露出下面的洞口,"当年查案时现的,直通山外。"
他率先钻进去,又转身拉她。
麴云凰刚弯腰,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上方砸下,擦着她的后背砸进土里,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。
牛俊逸猛地将她拽进洞,自己后背却撞在洞壁上,闷哼一声。
"你没事吧?"麴云凰摸他后背,触手一片湿黏——是血。
"没事。"他声音闷,却反手握住她的手,"抓紧我,里面黑。"
洞道狭窄,只能弯腰前行。
地火的光透不进来,两人只能凭触感挪动。
麴云凰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,能听见牛俊逸粗重的呼吸,能听见洞顶偶尔落下碎石的脆响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突然漏进一线天光。
"到了!"牛俊逸加快脚步,率先钻出洞口。
麴云凰跟着爬出来,刚直起腰就被他抱进怀里。
山风裹着青草香扑面而来,她这才现自己浑身都在抖。
牛俊逸的下巴抵着她顶,声音哑得厉害:"别怕,我们出来了。"
"嗯。"她埋在他颈间,闻见血味混着熟悉的沉水香,"我不怕。"
过了片刻,牛俊逸松开她,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铜铃上。
月光下,铜铃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,在两人眼前缓缓拼凑成一行小字:"灵音再启,宿命重启。"
麴云凰愣住。
她指尖轻触那些字,突然觉得掌心烫——不是灼痛,是像有股暖流涌进经脉,与灵犀幻音诀的内力产生共鸣。
"这是"
"可能是玄清道长留下的。"牛俊逸望着铜铃,眼底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,很快又笑了,"看来你的使命还没结束。"
麴云凰低头看铃,又抬头看他。
山风掀起他的衣摆,露出肋下还在渗血的伤口。
她突然伸手按住那处,轻声道:"你的伤"
"不打紧。"他握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心口,"这里,比什么都要紧。"
远处传来山谷崩塌的轰鸣。
麴云凰望着那方向,又望着手中的铜铃,突然想起玄清道长说的"放下执念"。
或许,她的执念从来不是仇恨本身,而是如何在仇恨中守住本心——就像此刻,她握着牛俊逸的手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突然觉得,有些东西比复仇更重要。
铜铃在她怀中微微烫,新浮现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
她望着那些字,心中泛起涟漪——这不仅是结束,更像是某个沉睡的宿命,正在缓缓睁眼。
牛俊逸的目光始终落在铜铃上,喉结动了动,终究没说什么。
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,露出眼底那丝极淡的忧色,像片被风吹皱的湖水,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"该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了。"他牵起她的手,"走吗?"
麴云凰望着他染血的衣襟,又望着他眼里的温柔,重重点头:"走。"
两人并肩往山下走。
背后的山谷在轰鸣声中逐渐化作废墟,而他们手中的铜铃,正随着步伐轻轻摇晃,出极轻的,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清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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