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现在说这些有何用!"
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近侍慌忙递上绣帕,雪白的丝帕上立即洇开一抹猩红,"父皇当年若是处置干净,何至于今日"
三个月后,李承钰兄弟两势如破竹,一入攻到了京都。
"报——!叛军已入京都!"
永昌帝手中的朱笔一顿,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片血色。
他缓缓抬头,看着跪在殿中浑身是血的禁军统领,嘴角竟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意。
"传赵相、钱尚书、孙将军即刻进宫。"
皇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"就说朕有退敌良策。"
待禁军统领退下,老太监福安颤声道:"陛下,是否要准备"
"去把御书房的灯油都取来。"
皇帝打断他,手指轻轻抚过案上的鎏金火折子,"再备一壶鸩酒。"
宫门外
赵汝成的轿辇急匆匆穿过午门,老宰相掀开轿帘,看见钱尚书和孙将军也正匆忙赶来。
"相爷,陛下真有退敌之策?"钱尚书擦着额头的汗问道。
赵汝成眯起浑浊的老眼:"去了便知。"
三人刚踏入御书房,身后的宫门就被侍卫重重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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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案前,皇帝正慢条斯理地往帷幔上倾倒灯油。
"陛下!您这是"孙将军失声惊呼。
"爱卿们来了。"
皇帝转过身,烛火映照下,他的脸色惨白如鬼,"叛军已至,朕召你们来,是要践行君臣同死的誓言。"
钱尚书腿一软跪倒在地:"陛下!臣等愿誓死保卫"
"晚了。"
皇帝突然大笑,笑声在殿内回荡,"李承钰的大军就在宫外,你们以为还能活?"
赵汝成老眼圆睁,突然扑向殿门:"来人!救"
"砰!"
侍卫的长枪重重砸在老宰相背上,将他打翻在地。
皇帝缓步上前,亲手将殿门落锁。
"当年构陷镇国公府时,你们不是说过愿与朕同生共死吗?"
皇帝的声音轻柔得可怕,"今日,朕成全你们。"
火起
当第一缕火苗窜上帷幔时,钱尚书疯似的捶打着殿门。
孙将军瘫坐在地,看着迅蔓延的火势,突然出一阵癫狂的大笑。
"报应!都是报应啊!"
赵汝成趴在地上,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皇帝:"陛下老臣对您忠心耿耿"
"忠心?"
皇帝端起鸩酒,火光映照下,他的面容扭曲如恶鬼,"你们这些蛀虫,不过是贪图富贵罢了。"
火舌已经舔上房梁,浓烟充斥整个御书房。
皇帝仰头饮尽毒酒,踉跄着走到那幅《万里江山图》前。
"父皇您看见了吗"
鲜血从他嘴角溢出,"这就是您留给儿臣的忠臣"
宫门外
李承钰猛地勒住战马,不敢置信地望着皇宫方向冲天的火光。
"那昏君疯了!"李承毅怒喝,"快救火!"
当大军破开宫门时,御书房已经烧得只剩框架。
李承钰站在废墟前,看着四具焦黑的尸体——其中一具还保持着端坐龙椅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