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急的栉,连忙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钥匙。她只顾着想要拿钥匙,想要开门,想着家里的三人,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——
自己的小房子,烟囱之上,冒着缕缕可爱的青烟。
那丝丝的烟火气,将越来越沉的暮色,一点点的划破了。
她也没有注意到,空气中的缕缕飘香——恬静,平适,令人安心。
那是饭菜的香味。
家人的气息。
咔哒。
钥匙与锁芯的撞击。
嘎吱。
古旧木门的声音,向着房子的周围,缓缓响了起来。
顺着这个小木门,一头漂亮柔顺的黑,贼头贼脑的探出门框,呆萌呆萌的小脑袋,四下游动,鬼鬼祟祟地左右观望着。
栉有些心虚
但是,总不能不回家吧
没有办法,她也只能选择慢慢地推开门。
啊,摊在地上的三个人,因为饥饿而逝去嗯,多亏于栉丰富的想象能力,她已经能通过脑补得知家里是什么样子的了。
随着门扉的缓缓打开——面对现实吧!
栉觉得自己就差闭上眼睛了
嗯诶?
家里亮着温暖的灯火?
栉只记得,在以前自己的房子里,似乎只有一盏灯。
一盏用了许久,烟灰覆盖着的小油灯。那盏小灯曾被栉握在手中,用微弱的光,一点点地驱散着周围的黑暗与寒冷。
没有这么亮。
现在却不同了——几盏挂在柱子上的煤油玻璃灯,成为了栉房间里灯红通明的亮光。
很漂亮。
小萝莉站在门前,有些呆住了,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开错了房门,呆萌呆萌的,唯一在做的,就是四下张望。
房间不大,摆设很熟悉,是自己的家没错
稍稍向左,她便看到了,那个白狼少女——
阿白一席白衣,手中的绷带已经尽数褪去。
去掉了白色中透着血迹的带子,她娇小的双手上,显现着里面裸露的擦伤——那是这只白狼,曾经努力战斗过的证明。
少女站在门边,就在不远处。
白穿着厨房里的围裙,围裙上滴落着刚刚忙碌了不久而残留下的油渍。她正在重新扎起自己的秀,小小的口中,含着一束黑色的带。
听见动静,犬走白偏了偏头——就这样,杨栉的眼睛,与她的视线相交。
晶红色的,明亮的眼睛。
“诶?回来了?今天这么晚”
少女不小心松了松口,说出了话——她忽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,呆萌地慌张了一会,便矫健地伸出手,在空中接过了那条跟随了自己很长时间的带。
“差点就掉地上了,好险好险——先吃饭吧?”
阿白可爱的拍了拍胸口,似乎是觉得自己“敏捷无比”,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小骄傲——她吐了吐小粉舌,便望向了刚刚开门不久,却呆愣在地的小家伙——
杨栉。
少女笑着,笑容很是温馨。
屋子里,飘着饭菜的香味——
闻到这样的味道,感受着小房间里传来的烟火气,不知为何,栉竟然是有些泪眼朦胧。
几年了?
她记不清了。
记不清有多长时间前,风餐露宿,每天只为生存而活着。
记不清有多长岁月后,回到家里,就能听到家人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