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公子盖个被子吧。”仆妇小声问。
庄夫人对她摆手,低声说:“屋子里没那么冷,冻就冻一下,不碍事,别吵醒了,让他们好好地歇一歇吧。”
……
……
暮色笼罩皇陵。
李余缓缓走出宫门,看到站在门外等候的除了蔡松年,还多了一个人。
“吉祥。”李余说,“你怎么来了?”
蔡松年抢先说:“白妃生了个皇子。”
李余哦了声:“不是男就是女,也在意料中。”
说着笑了,感觉这个话还挺好笑,等回去了见到白篱也跟她说一遍。
说罢再看吉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就是来说这个新消息。”蔡松年说,又带着几分喜悦,“生了皇子,陛下很高兴,你的封号应该也会定好。”
李余停下脚步,脸上的笑散去,只看着吉祥,问:“白小娘子有什么事?”
吉祥再忍不住了,结结巴巴说:“她,她不见了。”
不见了?是什么意思?
“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了。”吉祥说。
蔡松年沉着脸喝斥:“她本来就不是楼船上的人,以往也是神出鬼没,一天一夜不回来,或许是忙自己的事了,或者你们去找,跑来皇陵跟公子说什么,难道要公子亲自去找人?养着你们做什么——哎公子,你去哪里——”
李余大步向皇陵外奔去,转眼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。
寒暄
夕阳的余晖消散,夜色虽然尚未拉开,但周景云提前将室内的灯烛点亮。
白篱刚洗漱过,对着镜子整理头发,洗漱的水和镜子都是那仆妇拿进来的,周景云原本要出去买新的,被白篱制止了:“我又不见外人。”
所以在他这个自己人面前,可以随意?周景云摸了摸鼻头不再坚持了。
其实他先前看到她睡着,想着要去准备洗漱的器具,但没想到一碗茶没喝完,他自己也睡着了。
他怎么也睡着了?甚至还因为冷,扯了白篱的一角被子挤到她身边。
还好有小茶桌挡着,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失礼呢。
白篱坐在一旁,忽地一笑。
周景云转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
白篱指着灯烛:“先前刚来的时候点着灯,此时睡醒了也点着灯,看起来没有变化。”
但其实已经过了一天,像做梦一样吗?很多时候他也会这样的感觉,一睁开眼,感觉她还坐在书桌前,抬起头对他唤声世子你回来了。
周景云一笑:“变化当然是有的,比如现在有我买回来的早饭。”指了指罗汉床上的桌案,“虽然早饭变成了晚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