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她伸手的同时,张择已经后退一步。
白锳的手空空落下,只能仓惶抓住自己的衣裙,用力的攥起,眼神难掩惊恐,呼吸也比先前更加急促,似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“娘娘?”王德贵以及宫妇急急问,“你怎么样?”
白锳嘶嘶痛呼:“我,我娘……”
是想自己的娘了?宫妇倒是能明白,女人到了生产的时候,都想要母亲陪着。
张择在旁默然一刻,看向宫妇和王德贵:“如果生产时娘娘有任何危险,你们记住,舍弃婴儿,只保娘娘。”
饶是知道张择和白锳要做什么,但陡然听到这句话,宫妇和王德贵还是瞬间一僵。
白锳看着张择,绷紧的身子渐渐缓下来。
“白锳。”张择看着她,轻声说,“我当初选你为主,是因为你这个人,不是因为你能生皇嗣,所以,你好好的保重你自己,孩子的事我来负责。”
白锳惨白的脸上浮现笑,躺回软榻上:“进去吧。”
待生
灵堂里哀哭声比先前杂乱了一些,似乎哭着哭着就走神忘记了,下一刻又想起来忙接着哭。
就算在哭,妃嫔们也不时用眼神交流,猜测着白锳生了没,会生个什么,甚至能不能安全生……
灵堂外裹着斗篷坐在廊下的官员们也在不时低语,神情也不再故作哀戚,或者皱眉,或者轻松,甚至还有不少带着期盼。
“希望一举得男。”
“应该是男胎,不是说玄阳子看过认定了。”
“该有个皇子了,江山社稷承继迫在眉睫。”
“也不用这么说,陛下正值盛年。”
“是啊,也不是没有皇子,皇长孙……”
“韩公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,没什么意思……天真冷,我站起来走走。”
“报——”
伴着嘈杂议论,含凉殿那边的内侍跑了过来,每隔半个时辰,就会来报白妃的状况。
皇帝的声音从内急急传来“快进来,如何了?”
官员们的议论,妃嫔的哭声都停下来,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。
“羊水已经破了,白妃娘娘情况良好,刚还吃了一碗蛋羹,攒力气。”
皇帝连声说好好好。
内侍却还没走,又说:“娘娘说让陛下不要担心,让陛下给皇后娘娘说,这孩子依旧是给皇后娘娘生的。”
皇帝又是欣慰又是难过:“都这个时候了,她还惦记这些。”再次连连点头,“好好,告诉她,我都知道。”
内侍便告退飞也似的回含凉殿了。
皇帝又问身旁的人:“玄阳子给的福袋可挂好了?帝钟安置好了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