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夜玄这些话,让顾云汐陷入了沉思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君夜玄从屏风后出来,已经清洗过身子,换了一身睡袍。
看到他一身湿气、发丝凌乱的模样,顾云汐还是忍不住有些迷糊,像是喝了几杯烈酒那般,微醺。
色字头上一把刀!
顾云汐赶紧闭了闭眼,甩甩头,将不该有的想法甩去。
她拎着药箱走到床边,扶着他躺下,如往常那边,开始给他施针,推拿,边又道:“我觉得……你好像是对的。”
横竖两个人是有感情的,只是跨不过那道鸿沟,那既然如此,用外力推一把,让他们彼此跨过去,不就好了?
更何况,跨不过去的只有万心兰一个人。
其实秦牧一直在等着她。
以顾云汐看人的眼光,看得出来,秦牧对万心兰是真的。
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过她,会有一种守护之情,未必是爱情。
但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,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的,等你发现的时候,它已经在你心头深处,刻骨铭心了。
既然有情,与其蹉跎岁月,那不如,及时行乐。
“那我是不是可以给他们安排婚礼了?”顾云汐立即就起了劲。
君夜玄哼了哼:“你倒是热心,方才不是还在责备我用强迫的手段欺负人家?”
“刚才是刚才,现在是现在,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,那你就真是对的。”
兵荒马乱的,婚礼,怕也不能太隆重。
但也不能过于草率!
“要不,我先去找万庄主和秦将军商量?”
那就,开始吧
顾云汐给君夜玄施针推拿了半个时辰,结束之后,就匆匆走了。
她走了没多久,君夜玄营帐的门帘就被人掀开,沐祈年拎着几只瓶子进了门。
看到那几只瓶子,君夜玄平静无波的眼眸里,掠过一丝晦暗。
“你想清楚了?”沐祈年将小瓶子放在矮几上,走到床边坐下,看着他:“最严重的结果,就是死。”
“我与你说的话,可都记清楚了?”君夜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问道。
沐祈年知道,他根本不会再做任何考量,决定的事情,便义无反顾。
可他还是希望他再慎重考虑一下:“用汐儿的方法,一定还能重新站起来……”
“要多久?一年?三年?还是五年,十年?”但他此时,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。
一年的机会并不大,他也曾听顾云汐无意中透露过,若无意外,三年,能彻底康复。
这是保守的治疗方式,一般人都愿意去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