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词,事实上,每一个狼魂中人对这两个字都熟悉无比。
那个四十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剿灭狼魂的组织,历经漫长的纠缠争斗,最终消弭于无形。
直到近几年,才隐约听到了死灰复燃的传言。
“他们就让你一个人来?”
凭师父教授的事情判断,聂阳不太相信天道会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。
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,道:“他们不肯动手!他们不仅迟迟不敢杀你,还要帮着你灭掉摧花盟。他们疯了,竟然要和你们这群狼合作!”
看来,竟然真的是这个娇小姐私自的冒失行动。
不管田义斌身份如何,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。
若是没有天道从田芊芊嘴里出现,他大概只有押着这丫头上门请罪。
但现在掺进了天道,聂阳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。
“先除大恶,后清恩仇,那群知道摧花盟才是首要目标的人,才无愧于天道这个名号。你这种为了前人旧怨江湖名声妄称天道的人,果然配的起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田芊芊一阵羞恼,但此刻不能发作,无法像预料的那样在山下巧遇来找自己的同伴,也无法将聂阳诱杀,她现在只有委曲求全。
对于女人来说,这往往并不是难事。
“你问得我说了,现在我可以走了吧?”
她的声音很冷,表情也很僵硬,忍着怒气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诱人动作,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。
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,道:“田姑娘,我还有问题没问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像你这样宁愿违背组织也要与我为敌的,还有多少?”
“哼,这次来的少说也有四十多人。”
田芊芊似乎在为自己找些底气,飞快的说道,“即便有些本不打算动手的,知道风狼来了之后,也不会留情了!你若不放了我,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!”
聂阳暗忖道,女人的话听起来总要打个折扣,这么算下来也有二十人左右,风狼前辈当年确实血债无数,这么说来,这次镖队遇上的麻烦,竟是冲着聂月儿去的。
转念一想,发现了问题所在,立刻问道:“我们镖队之中,是不是有你们的人?”
田芊芊皱眉抿唇,不愿回答,没想到额前突然一凉,竟是聂阳一剑划过,断了她几茎青丝。
“我保证,你若再不说,下一剑就不会那么准了。”
田芊芊的嘴唇不断的颤动着,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威胁的恐惧。
不少女人爱惜容貌甚至胜过自己生命,田芊芊无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,她迟疑着小声说道:“不……不净大师。我来之前,我们的人都是和他联络的。”
想要让女人替自己保守秘密的人,无疑是个呆子。
情绪的跌宕起伏让田芊芊已经接近崩溃,伪装的壳越硬,敲开之后里面露出的东西就越软,现在她的壳只剩下了薄薄一层。
田三小姐的身份不如她想得那么管用,勾引男人的法子也似乎没有什么效果,她仅剩下的那点自保的能力,也就是她身上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毒药了。
她垂下头,有些丧气的说道:“现在,你可以让我走了吧。我知道的,都已经说了。”
聂阳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打算,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
对打算来杀自己的人,没有人会客气。
而且她如果回去,是绝对不会因为聂阳把她放走就感恩戴德的,最好的结果,也是引来一大群她的同伴,而更有可能的,就是田义斌兴师问罪。
女人打算用身体诬陷一个男人的时候,那个男人往往只有被诬陷的分。
不管田义斌是不是天道中人,他都不好惹。
“你……你要反悔?”
看聂阳半天没有说话,田芊芊心里有些慌张。
聂阳笑了笑,笑得既温暖又温柔,简直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,田芊芊看到这笑容,心里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。
但他说的话却是:“田姑娘,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?”
“你……”
田芊芊顿时语塞,她问聂阳要怎样才放过她的时候,聂阳直接开始问话,倒确实没说只要她回答就让她走,她气急败坏的一顿足道,“你好不要脸!”
这一下赤足顿在石板地上,疼的要命,一下把她急红了脸,左手猛地一探,就去划聂阳的右手脉门。
制服这样的一个女人,对聂阳来说就像制服一只泼猫一样容易,他的手指一弹,正弹在田芊芊掌心,化去了她所有力道。
果然不出所料,田芊芊这一招只是虚晃,她旋即张口波的一声吐出一口淡淡粉雾,右手突然从桌下掏出一个精巧的黄铜薄片,指肚一压,几点寒星直飞聂阳额间。
逆鳞本就是身无武功之人也能使用的暗器,这一下破风迅疾,力道显然不在暗器高手之下。
加上那一口粉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如此近的距离,田芊芊自然很有把握。
但聂阳早有防备,田芊芊口唇微张的时候,他的人已经动了。
那几点寒星直穿过聂阳原本的位置,钉进窗棂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