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书华方才还自诩略胜一筹,这一刻倒觉挫败,他颇为恼怒地扯开一抹笑,“我来帮你拿行李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纪灿立刻拒绝了她,然后在裴书华僵掉的笑容里,想也没想地就说:“我先生有洁癖,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。”
裴书华那双桃花眼立刻浮起了水汽。
纪灿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,立马看向了裴书华,嘴角翕动,似乎在致歉,又好像在哄。
傅时安旁观这一幕,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那棒打鸳鸯的恶人,亘在二人中间,叫他们只能遥遥相望默诉苦思。
傅时安并非自怜的性格,可在这一刻,他还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万箭攒心。
他径直从二人中间走过,“我房间在哪儿?”
纪灿这时才回过神来,拖着行李紧跟其后,“5502。老公你等等我。”
进了房间,两人心有灵犀都不去说刚刚的事,纪灿殷勤地给傅时安捏腿、锤肩……
傅时安全程一句话都没说,倒是纪灿铙钹一样缠着他问。
“老公,你那个项目是和哪家公司的?”
“缘来。”
“约的是多久谈呢?”
“明天。”
“老公……”
傅时安深吸一口气,“纪灿,我坐了四个小时的高铁。很累,我不想说话。”
纪灿一噎,讪讪点头。
傅时安把脚从水盆里抽出来,兀自把脚擦干净,然后上了床,没一会儿纪灿也躺了上来,她从身后抱住他,柔声道:“老公今天累了,早点休息吧,我不闹你了。”
傅时安没理他。纪灿从后面抬头看他,他闭着眼,脸上确有风尘仆仆的疲惫。
大概是真的累了。
纪灿这般想无声躺回去,夜色一点点沉下来,身侧人呼吸渐渐轻浅,纪灿听着悄悄抽出手,蹑手蹑脚地去了楼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