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主,有人来了!快走!”
“不能走!蚩黎!你若敢离开我,我此生定不原谅你!我恨你!”
吕晓满捂着剧痛的腹部,疼的放声大哭。
可那人却决绝离开,甚至不曾转头看她一眼,若他回头,定会看见她身下的血迹。
“晓满!”胤禛目眦欲裂,将身下染血的女儿抱到床榻上。
吕云黛怒不可遏,转身去追那混账,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。
显然对方早有图谋,才会如此顺利逃离。
“皇后,公主说求您别追了。”
“公主如何了?腹中孩子如何?”吕云黛握紧剑柄,忧心忡忡。
“勉强保住了。”苏培盛低头擦冷汗。
“勉强?”吕云黛一颗心提到嗓子眼。
“叶神医说公主失血过多,若两个月内还止不住血,这孩子就不能再留,万岁爷龙颜大怒,下旨折返回苗疆开战。”
“好,让苗疆交出那混蛋!”吕云黛怒不可遏。
“还有公主求万岁爷立即将她贬为庶人,万岁爷气的掀了桌子。”
吕云黛顿住脚步,她知道小公主自从顶着公主头衔,并不快乐。
她沉默许久,轻叹道:“那就遂她的意吧。”
“爷,她只当我们的女儿,再不用公主的身份当枷锁,可好?”吕云黛含泪看向站在廊下的四爷。
良久之后,才听到四爷一声长叹。
“恩。”
“将固伦端宸公主贬为庶人,革除黄带子,立即昭告天下,晓谕宇内,公主身染怪病,药石无灵,张皇榜寻良医。”
暗夜里,吕云黛瞧见四爷低头,似乎在擦泪,她心疼的疾步上前,抱紧四爷轻颤的肩
雍正十三年二月初六,吕云黛哽咽的端着一碗落胎药。
叶天士说公主这两日必须落胎,否则会威胁性命。
今日无论如何,即便是强迫,也需将落胎药灌入她口中。
这一个月,小公主在驿站内卧床不起,吕云黛悔不当初,早知道听从四爷的意思,将小公主嫁给亲王世子。
至少权贵子弟看在皇族的份上,绝不会苛待小公主。
她正唉声叹气,忽而听到墙外传来打斗声。
吕云黛惊的将手中落胎药塞给苏培盛,飞身冲出墙外。
四爷正将那混账南疆少主踩在脚下,剑指他的眉心。
“去!让晓满服下落胎药,带着落胎滚!”胤禛咬牙切齿,剑锋戳进混账眉心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我今日是来送蛊的,她服下蛊之后,即可百病全消,定会安然无恙您方才说什么?”
蚩黎如遭雷击。
“别废话了,混账,把蛊给我,此蛊三个月身孕的女子可否服用?”吕云黛一把夺过蚩黎手中的红瓶。
“你此生都别再出现在她面前,免得她再伤心难过。”
“岳母,可否让我去看看她?求您。”
蚩黎悔不当初,当朝廷废除公主的谕令传来之时,他甚至不屑一笑。
那人一家子都是装腔作势之徒,他才不信。
直到这几日,同心蛊开始出现异常,他察觉到她的同心蛊愈发虚弱,甚至奄奄一息,顿时方寸大乱。
她快死了!她怎么能死!
随着同心蛊越来
越微弱,蚩黎再也无法镇定,星夜兼程赶到她身边。
可此刻即便他站在她门外,为何还是感觉不到同心蛊?
若感应不到同心蛊,只能是两种噩耗。
她死了,或者她不爱他。
他宁愿她对他断情,也不要她死。
吕云黛百感交集看着那苗疆少年匍匐在地,拼命磕头祈求见小公主。
她怕再做出错误的决定,伤害小公主,求助的看向四爷。
“啊!!”就在此时,从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。
吕云黛心疼的落泪,冲向屋内。
“晓满!”胤禛慌乱弃剑,冲向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