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那不成器的孙女没几日就被退回来,隆科多并不意外,只唏嘘不已。
“你看看,我就说不成,现在死心了吧,还是得让毓琇与毓珍姐妹二人入宫继续攻克三阿哥,至少她们姐妹三年来从不曾让三阿哥发过火。”
瞬安颜忽而满眼喜色:“三叔,只有在乎才会有情绪,若只是过客,三阿哥自然懒得理会。”
隆科多存着私心,摆手道:“不必,就让毓琇和毓珍去。毓琳那野丫头还是早些嫁出去吧。免得污了佟氏女的好名声。”
瞬安颜还想多言,但想起三叔如今才是家主,加上三叔比他在男女之情上更
有经验,再不敢劝谏。
“多罗惠郡王在张罗继福晋人选,把那丫头送去正好。”
晚膳之后,佟毓琳眼睁睁看着满屋的奇珍异宝被奴才搬走,换上从前那些清雅却并不华贵的陈设。
“姑娘,家主要将您许配给多罗惠郡王,他都五十五了,呜呜呜。”
“要不我们给老爷去信,让他回来为您做主可好?那多罗惠郡王听说前些时日都瘫了。”
佟毓琳摆手道:“瘫了好,瘫了事儿少,我嫁过去正好。”
既然佟氏女都摆脱不了沦为祭品的命运,倒不如嫁给个将死之人,早些沦为弃子,方能活得自在洒脱。
“你去打听打听我的婚期,我得提前准备准备。”佟毓琳满心欢喜。
自从那日三表妹离开紫禁城之后,弘时有小半个月不曾再去景仁宫。
今日方下学,景仁宫的奴才就来请他去用晚膳。
看到两位表妹那一瞬,弘时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门边,有一瞬失落。
她逃离紫禁城定欢喜的找不着北,早将他这个表哥抛到九霄云后。
伺候弘时的心腹太监苏德海是苏培盛的干儿子,机敏懂事。
他眼观鼻鼻观心,自然瞧出爷的心思,于是笑呵呵道:“哎呦二位格格,怎么没见三格格前来?从前总见你们姐妹情深,三人形影不离的。”
佟毓珍压下唇角笑意,徐徐道:“三妹妹许了婚,即将嫁给多罗惠郡王为继福晋,这些时日,长辈们正与多罗惠郡王府上商榷婚期。”
“估摸着婚期定在明年立冬。”
苏德海心下一沉,那多罗惠郡王都五十五岁了,比康熙爷还大三岁呢。
听闻多罗惠郡王已行将就木,指不定这两年人就没了。
佟家真是造孽啊,佟格格才十二岁,他们竟将花儿一样的女子嫁给多罗惠郡王糟蹋,就为了得到郡王妃的好名声,为别的佟氏女子铺路。
听闻多罗惠郡王最喜狎幼女,身子就是被这般掏空的,也不知佟格格嫁过去要遭多大的罪。
苏德海偷眼看向三爷,爷虽面色如常,但却紧抿着唇,这是爷暴怒的前兆。
打从那日之后,爷就以各种借口不再去景仁宫。
九月初,诸皇族子弟随御驾前往木兰秋狝。
木兰秋狝除了有笼络朝臣的作用之外,还是权贵最为重要的择婿择媳场合。
弘时今日怏怏不乐,他惊闻阿玛为他定下的福晋,是尚书席尔达之女董鄂氏。
阿玛特意在木兰秋狝安排那董鄂氏与他见面相看。
既已定下董鄂氏,又何必相看?
阿玛素来独断专行,谁会在乎他的想法,皇族子弟的枕边人,从来都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利益交换,无关情爱。
“爷,快瞧,是三格格,哎呦,三格格当真是好箭法,瞧瞧她马背上的猎物还真不少。”
弘时怏怏不乐的目光落在那一抹张扬红影。
“哦。”
此时那道红影渐行渐远,朝着西边的胡杨林策马扬鞭。
弘时忽而焦急翻身跃上马背,西边胡杨林中豢养着皇家猎犬,他记得三表妹怕狗
每年一次的木兰秋狝如期而至,吕云黛躲在热河行宫里,压根不喜欢去木兰围场打猎。
昨晚四爷折腾的厉害,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苏醒,四爷已然带着孩子们去行猎了。
“姑娘,大事不妙,三阿哥在木兰围场”死士东兰的语气顿了顿:“被人撞见与佟家毓琳格格在胡杨林中私会。”
“王爷勃然大怒,将三阿哥抽了一顿。”
吕云黛大惊失色,时儿为何会与佟氏女子私会?定是佟家惦记着时儿嫡福晋的位置,用下作手段算计了时儿。
“王爷和三阿哥现下在何处?”吕云黛焦急追问。
“姑娘,最新的消息,康熙爷将佟格格赐给了三阿哥为侍妾格格。”
吕云黛顿住脚步,佟家和四爷还真是两败俱伤没有赢家,佟家妄图染指三阿哥嫡福晋之位,偏偏康熙爷将佟氏女贬低为侍妾。
而四爷防着佟氏女子靠近,奈何时儿被佟氏女算计。
吕云黛头疼欲裂,她准备先去看看那佟氏女,若是工于心计的祸害,她定要尽早斩草除根。
“姑娘,方才传来消息,那佟三格格竟在御前抗婚,求康熙爷赐死。”
“哼,定是苦肉计。”吕云黛不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