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容貌的确比那两个孙女更艳丽,只不过满人娶妻娶贤,纳妾方纳色,权贵嫡福晋大多不会选择容貌太过于妍丽的女子。
他在心里犯嘀咕,他的外孙弘时当真会喜欢这般妖艳无格的女子吗?
佟毓琳被玛法严肃的神情吓得毛骨悚然。
揪紧帕子不敢说话。
“毓琳,想办法接近你三表哥,务必当上他的福晋。”隆科多直截了当说出目的。
“玛法三思,这件事两位堂姐比我更合适,三阿哥不可能看上我,今日我更是得罪了三阿哥,若因我而让三阿哥对佟家生出嫌隙,毓琳万死难赎。”
她才不要卷入权力斗争,沦为佟家献给皇族的贡品。
“哦,和硕承泽裕亲王硕塞嫡次子多罗惠郡王,近来恰好要纳侧福晋,佟家恰好有意与他结亲,玛法思索许久,觉得你很合适。”
隆科多本意就是想将这个容貌妖艳的孙女送入权贵府邸联姻,只不过没想找太过老迈的皇族子弟。
若这个孙女太过忤逆,他也不会让她善终。
“玛法!那太好了,孙女就喜欢成熟稳重的男子。”
“只是,孙女好歹是佟家嫡支一脉,若只是屈居侧福晋之位,着实打佟家的脸面,孙女想当罗惠郡王继福晋。”
佟毓琳忍着恶心,装作满心欢喜。
玛法还真不将她当孙女,那多罗惠郡王年纪比玛法还老,今年都已五十五岁高龄。
与其被逼着去勾引三阿哥,成为权力的祭品。不如嫁给老头。
等熬死老头,她有钱有闲当寡妇,享尽荣华不好吗?
她来之前就知道玛法定会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,特意将京中年长的权贵底细打听了一遍。
多罗惠郡王缠绵病榻数年,开春病情不断恶化,估摸着也就这两年的光景。
她嫁过去正好。还能无痛当额娘和玛嬤,不用生孩子多好。
“你!”隆科多压根没料到孙女竟油盐不进。
那逆子生出的犟种比他还忤逆!
“行!你阿玛和你额娘的好日子也到头了,今儿倒不如我先打死你额娘,再将你阿玛打发到宁古塔当差。”
“玛法!我也是您的孙女,为何您对阿玛和我如此刻薄?”佟毓琳崩溃曲膝跪地。
“玛法孙女去就是了,只不过孙女笃定三阿哥瞧不上我。”
去就去,她有无数种方法让三阿哥讨厌她,走过场而已,难不倒她。
隆科多没想到这个孙女比他还会见风使舵,被她的软骨头给气笑了:“好,你休想耍小聪明,一会有两个新奴婢会随你入宫,你若敢耍花招,我定不饶你。”
“孙女哪敢,孙女定好好勾引三表哥不是,定好好的与三表哥相处。”
从书房回到居所,佟毓琳赫然发现两个精明的丫鬟已然在恭候她。
“格格,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。”
高瘦的丫鬟二话不说,搀扶着她前往耳房,
与其说是伺候,倒不如说是在检查她的身子,甚至还检查了她手腕上的守宫砂。
沐浴之后,她换上华贵的旗装,有些恍惚。
从前只在两个堂姐身上瞧见的首饰头面,如今她旗头上也有。
是夜,佟毓琳辗转反侧,思索一整晚该如何尽快让三表哥厌恶她。
第二日一早,佟毓琳忐忑入了紫禁城内。
临近午膳,三表哥果然被请到景仁宫用膳。
佟毓琳有些发怵,下意识躲到了门边。
弘时诧异,今日那两个聒噪的表妹竟然不曾来烦他,反而是那只小狐狸,正装作乖巧的鹌鹑蜷缩在门边。
瞧见她一身华衫与满头珠翠,弘时下意识蹙眉。
“三三表哥,我我做了紫苏饮,天热您正好喝些解暑。”她懒得动脑子费心思讨好三表哥,索性抄堂姐的手段。
反正两个堂姐在三表哥身边转悠三年都不曾得到三表哥亲睐,显然他不喜欢温婉的女子,也不喜欢堂姐们的手段。
凡是他不喜欢的,正是她要做的。
弘时眸中寒意渐甚,原以为她与那两个表妹不同,原来只是比那二人更有心机,说不定昨日也是刻意做出异常举动勾引他。
“哦,有劳表妹。”弘时面无表情踱步入内。
佟毓琳学着两个堂姐那般聒噪,果然看到三表哥一闪而逝的不耐烦。
她满心欢喜,太好了,说不定没两日,她就会被逐出紫禁城。
此刻她矫揉造作,小心翼翼靠近三表哥放在桌案上的手臂,果然见他厌恶的回避。
连着四五日,三表哥眉宇间的厌恶和不耐烦愈演愈烈,甚至连贵妃都忍不住对她摇头。
就在她以为这两日就会被逐出紫禁城之时,丫鬟秋月红肿着眼睛来寻她。
“格格,福晋这几日哮症又犯了,总不见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