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己来爷快些去把濡湿的软垫处理了,别让人瞧见。”
“嗯。”胤禛轻点头。
从前他不喜处理这些琐事,奴才们本就是侍奉他的,何必他亲力亲为,他只要张开双臂,自然有奴才悉心伺候。
他自认为对奴才极为和善,至少雍亲王府绝不会出现美人纸或美人盂这些下作之物。
后来洗着洗着,竟习惯了,甚至不喜假手于人。
此时他披衣起身,将被他弄脏的肚兜和垫子拿到屏风后,丢进桶里搓洗。
“爷,方才肚兜细带打了死结,记的解开。”
女人慵懒娇媚的声音传来,胤禛喉头一紧,哑着嗓子哦了一句,低头认真解肚兜细带。
她今日穿的银红肚兜该是新做的,从前没见过,倏地,胤禛绷起脸来。
那肚兜上竟有齿痕,方才着实孟浪了些,他脸颊泛红,头疼的卖力搓揉一番,破了
他眉头紧锁,悄悄将肚兜丢到红竹篓里。
吕云黛听到一声清脆裂帛声,登时急的只裹薄矜冲到屏风后。
看他委屈的眼神,她忍不住低头憋笑。
他在床榻上也有自己的喜好,他喜欢撕扯她的肚兜,还喜欢隔着肚兜咬那
吕云黛涨红脸:“爷得赔我十件。”
胤禛耳尖泛红,瓮声回应:“好。”
此时苏培盛的声音传来:“王爷,伺候二阿哥的奴才来报,说小主子今晨出精了。”
苏培盛的语气都染着雀跃。
“啊?昀儿才十三岁,怎么就”吕云黛捂脸。
“十三岁不早,这几日正好不忙,你也一道相看伺候晖儿的奴婢。”
胤禛满眼笑意,也许要不了多久,他即将当玛法。
“晖儿也该定福晋了。”
“会不会太早了?等十五岁再说?康熙爷十二岁就生孩子,前头几个皇子都夭折了,晖儿自己都还是孩子,怎么能生孩子。”
吕云黛苦口婆心劝阻。
“先想看,明年再送。”
“爷是不是已瞧好晖儿嫡福晋的人选?”
“是,瓜尔佳一族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嫡次女秀毓名门,温慧秉心,与晖儿脾气秉性极为般配。傅尔丹是开国五大臣费英东曾孙,内大臣倭黑之子,血统高贵,勉强配得上爷的长子。”
“昀儿嫡福晋人选也已相看好,是一等云骑尉钮祜禄尔善嫡长女。”
“尔善?”吕云黛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,倏尔想起大贪官和珅的祖父就是钮祜禄尔善。
“尔善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常保来着?”
她顿了顿,到底还是没将杀了常保这句话宣之于口,等常保生下和珅,她再杀和珅也不迟。
“三阿哥弘时和四阿哥弘历呢?”吕云黛猜测四爷定谨慎的将四个年长阿哥的嫡福晋都选好了。
“时儿的嫡福晋人选,是尚书席尔达嫡三女董鄂氏,弘历嫡福晋是李荣宝嫡女富察氏。”
瓜尔佳氏、钮祜禄氏、董鄂氏、富察氏。
四爷为小阿哥们选的嫡妻虽并不算显赫门第,但都出自几大勋贵家族。
这哪儿是选儿媳,明明是选联姻的夺嫡帮手。
此时四爷忽而幽幽叹气。
“表妹想将佟氏女安排给时儿为福晋,她若与你提及此事,不必理会。”
“佟家这是想亲上加亲,彻底依附雍亲王府,甚至开始筹谋爷登基之后的皇子夺嫡了。”
“佟家未免太操之过急。”吕云黛无奈道。
“三阿哥和四阿哥年岁尚小,过个七八年再筹谋也不迟的。”
吕云黛看到四爷蹙眉,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眉间褶痕。
她牵起四爷的手,与他相偕沐浴更衣。
目送四爷离开之后,吕云黛面露狡黠笑容,悄悄飞上屋脊,往四爷的书房靠近。
透过明瓦,她瞧见四爷正笨拙抓住绣花针,在缝补那件烧坏的蟒袍。
苏培盛那个马屁精,四爷针脚都缝歪了,他还在一个劲夸赞四爷好针法。
吕云黛捂着嘴角偷笑。
胤禛正与针线较劲,忽而察觉到熟悉的气息,眉心一跳,晃神间,针尖戳穿指尖。
“哎呦,爷您别动,奴才去唤叶神医来。”
苏培盛拧身唤人,一转身竟瞧见六子正用帕子擦拭王爷染血的手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