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哪儿胡说了,你们满人的定情信物,奴才一件都没收到。”
“爷亲手做的。”吕云黛赶忙补上一句。
守在门外的苏培盛急的直跺脚,这个暗六,每回哭两句,就能把英明睿智的王爷糊弄。
她怎么能撺掇爷做东西给她?真是愈发僭越了。
胤禛抱紧她,沉默不语理清头绪,忽而幽幽道:“满人男子赠予心爱之人的礼物,爷做了,你不准冤枉爷。”
“你发髻上的点翠蝶簪,爷做的。”
吕云黛伸手轻抚发髻上的点翠发簪,哽咽着狡辩:“不是送羽毛定情吗?”
“最珍贵的点翠鸟羽都送了,还想要什么?”胤禛气窒,隔着纤薄的衣衫,轻咬她的后背。
吕云黛忍不住嘤咛出声,仍是不依不饶:“才不稀罕,奴才要爷赠青丝。”
胤禛挽起她的手,目光落在那只青丝镯上。
“也送给你了。”
“不可能!爷当年烧掉的青丝不算数,奴才要盘长结与同心结。”
“不会。”胤禛摩挲她手腕上的青丝镯子,中空的镯芯藏着他的青丝,他不想告诉她。
吕云黛哪里肯罢休,当即割下几缕青丝,放在四爷面前。
“不准为难爷,爷岂能做女人做的闲事。”胤禛不悦拧紧眉心。
“知道了,奴才不让爷为难就是了,也是奴才僭越了,夫妻方能结发同心,奴才与爷并非夫妻,奴才什么也不是。”
吕云黛轻哼,起身离开。
行出营帐外,她边擦眼泪边长舒一口气。
“哼~”苏培盛在身后冷哼。
吕云黛懒得理会,趁着四爷还没反应过来,赶紧开溜。
接下来连着四五日,她都在想着法子避开四爷。
除夕夜,胤禛独坐在饭桌前,默不作声。
目光时不时看向帐门外。
苏培盛垂首入内,见王爷孤零零坐在那吃年夜饭,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王爷,暗六带着血滴子们进城过节了,今晚暗四与暗五职守。”
“哦。”胤禛恼怒的端起酒盏。
独自一人吃完年夜饭,他独坐在书桌前,从抽屉里取出一缕青丝来。
轻叹一口气,他取来匕首割下一缕青丝,与她的青丝拧在一起。
却又是无奈的盯着青丝出神。
此时苏培盛端着茶盏入内,瞧见王爷盯着一缕青丝发呆,于是凑到王爷身侧:“爷,奴才会编绳结,同心结,吉祥结,盘长结都会。”
苏培盛哪儿会不知道王爷绝对会为了六子而纡尊降贵的亲自编绳结,故而前几日就找来编结的书来瞧,还特意趁着休沐之时,进城寻老绣娘取经。
他知道王爷迟早都会被暗六诱哄着做出这些傻事来,他是王爷最为心腹的奴才,自然要想着法子,为王爷排忧解难。
“好,同心结与盘长结,教爷。”胤禛捻起青丝。
苏培盛诶一声,割下自己的发丝,手把手教四爷编发结。
“爷,您这个步骤不对,该往里边收一收。”
“这样?”
“还差点意思。”
“这样?”
“再往右边收一收。”
“这样如何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
“差多少?”
“”苏培盛傻眼了,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较真。
他端详许久,这才谨慎说道:“您还需再收一收力,把发丝给抻得平整。”
“哦。”胤禛将编一半的同心结拆开,重新开始。
“如何?”
“比方才好多了。”
“哪里还需改进?”
“收边不够细致。”苏培盛话音未落,眼见四爷再次将编好的同心结拆开。
一整晚,主仆二人都在费心编发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