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今是众矢之的,汗阿玛迟早会刁难他,何必将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,让她担惊受怕。
呵,她也许不会为她担惊受怕,还会庆幸他恶有恶报。
可他偏偏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动了情,寝食难安,费尽心机与她拜堂成亲。
“四贝勒,你我私怨,请勿殃及旁人。”吕云黛担心四爷会伤害无辜的孙境清。
“嗯。”胤禛失落离开。
苏培盛染着哭腔的声音传来:“那书生很好,爷为他寻了良缘,你别再惦记了。”
吕云黛仰躺在浴桶内,用帕子遮住脸颊一声不吭。
那人肯定遇到棘手之事,也不知是何事?竟让他如此失魂落魄。
她到底还是没忍住,第二日一早,悄悄潜入四贝勒府邸查探消息。
隔得老远,她就听到李德全阴阳怪气的训斥。
吕云黛躲在墙角,偷听李德全满口训斥四爷不忠不义不仁不孝,为人轻率,喜怒不定阴鸷难测。
而此时四爷匍匐在地,聆听圣训。
风饕雪虐,他屈膝跪在冰冷的地面,被训斥得狗血淋头,还得谢主隆恩。
李德全整整骂足一个时辰,才甩着浮尘离去。
吕云黛心内五味杂陈,正要上前,却瞧见苏培盛心急如焚而来。
“爷,太子爷微服造访。”
苏培盛搀扶着四爷起身,他忽而一个趔趄站不稳,吕云黛惊得冲到他身边,抓紧他的手臂。
“四弟!”
太子龙行虎步,不请自来,仿佛四贝勒府邸是他的毓庆宫般,随意进出。
吕云黛并未穿暗卫服,而是着一身银红夹袄与织锦凤尾裙,甚至没有用面具遮掩真容。
她来不及闪躲,只能垂下脑袋,搀扶着四爷。
太子的目光落在四弟身侧绝色佳人,忽而眼前一亮,他记起那年在养心殿内,就是这位绝色佳人,令他魂牵梦绕数月。
岂有此理,四弟竟说她死了,存心欺瞒于他。
太子胤礽压着怒火,纡尊降贵亲自搀扶四弟起身。
刻意间,他的指尖拂过佳人白皙手背,佳人含羞带怯抬眸与他对视。
胤礽愣怔一瞬,细看之下,她比他想象中更为绝色。
吕云黛方才松开四爷手腕之时,感觉到太子的指尖在摩挲她的手背。
她一抬眸,恰好撞见太子眸中一闪而逝的欲念,顿时毛骨悚然。
胤禛不动声色将二哥调戏暗六的举动尽收眼底,他一个眼神,苏培盛搀扶着暗六离开。
太子负在身后的指尖忍不住摩挲,似乎那一瞬的香脂莹润触感仍在指尖徜徉。
如此尤物,合该属于他这个储君。
四弟素来对他恭顺有加,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,他开口要了便是,他能收下四弟献美,四弟定觉荣幸之至。
“四弟,那女子可是当年在养心殿内被查出与你珠胎暗结的奴才?”
“二哥记错了,她只是与那奴才有几分相似而已。”胤禛垂下眼帘,压下眸中暴怒,语气平缓。
感觉到二哥盯着他审视的目光,胤禛不卑不亢,抬眸与二哥对视:“二哥,您今日造访有何要事?”
“没事,今日闲来无事,听闻你被汗阿玛申斥,孤特意来探望你。”
太子心中不忿,四弟素来乖顺,不曾忤逆过他,今日却为个女人忤逆他。
他是储君,天下都是他的,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。
“四弟,那女子不错,孤很喜欢。”太子憋着火气,压着怒火明示。
胤禛嘴角的笑容僵硬一瞬:“二哥,臣弟也很喜欢,臣弟已用过她,不敢玷污二哥贵体。”
“哦,孤方才看她挽的是未出阁汉女的发髻,倒是孤看岔了。”
太子压下狂怒,今日微服前来,本想提醒四弟,汗阿玛即将对他动手,可此时太子却选择闭口不谈。
四弟翅膀硬了,他该让四弟好好学学何为恭顺臣服。
兄弟二人寒暄两句,胤禛恭送太子离开府邸。
他板着脸转身来到书房内,此时那人正躺在软榻上小憩。
她莹润唇瓣上有一道清晰红印,是他昨晚失控留下的痕迹。
胤禛俯身,吻住她的唇,可一沾到她的身子,他就像着魔似的,永远不知餍足。
从方才他踏入书房那一瞬,吕云黛就已苏醒,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,索性装睡。
没想到他竟然偷亲她,她正不知所措,身上一凉,衣衫被他扯开。
“究竟出何事了?”吕云黛忧心忡忡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