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四九城之后,她才不会麻木不仁,才能感觉到满腔热血的活着,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,饮冰难凉。
她身后,苏培盛披着蓑衣斗笠,擒伞看六子在暴雨里发疯。
“有时候我觉得六子就像一只挂在囚笼里,栩栩如生的麻雀。”
柴玉被苏培盛这个毛骨悚然的比喻吓着了:“何为栩栩如生?你该说叽叽喳喳的金丝雀。”
苏培盛摇头,缄默不语。
鲜活的金丝雀在牢笼打开之后,还能展翅高飞,重获自由。
可六子就像死去许久的死麻雀,看似毛色鲜亮,内里却死气沉沉,即便打开囚笼,她也无法自由,那是她的命,她早就与牢笼分不开了。
此时马车帘子掀开,苏培盛手上一空,油纸伞被四爷夺走。
胤禛踱步来到暗六身边,坐在她身侧。
“主子,您怎么来了?”吕云黛抹去满脸的雨水。
“看戏。”胤禛将伞面倾斜向她。
“成,还有一出就落幕了。”吕云黛下意识抓住伞柄,将油纸伞倾斜向四爷。
“唱的什么?”
“啊?不知道啊”
“不知还看?”
“看戏是一种心境。”吕云黛随口胡诌。
“你的心境只值三两五?”胤禛目光落在戏台旁点戏的戏单上。
他莫名恼怒,随手从荷包取出一张银票丢到戏台上:“散了。”
正在戏台边上敲梆子的戏班主眼尖的看见一张五百两银票,满眼喜色扑到那银票前,颤抖着手将银票塞进怀中捂紧。
“多谢看客,多谢看客!”戏台上的戏子们纷纷跪地作揖。
主仆二人沉默看着戏子们在收场,此时风住雨歇,老汉赶着牛车前来。
“走吧,我们该赶路了。”
“来了!”吕云黛朝四爷拱手,转身离开之际,袖子却被抓紧。
“站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