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云哥你可以去当美食评论员啦。”锦宝笑着说。
她自己也装了一碗粥,觉得味道确实不错。
吃饱后,她找了一个托盘,把粥和葱油饼放好,准备去知青宿舍。
虽然鸡还没有开始打鸣,但天已经比之前亮堂了不少,看路完全不是问题。
“锦宝,你别不小心烫伤了自己,要不然还是我送过去吧?”
“我会小心哒,阿云哥你放心吧……”
说到这儿,似忽然想到什么,锦宝又说:“对啦,锅里还有很多粥,要是我妈妈下楼问你是谁煮的,你就说是你煮的哦,好不好?别说是我。”
“啊?可是这样骗白阿姨不好吧?”江云拧着眉头,一脸纠结。
“也不算骗妈妈呀,白粥确实是你煮的嘛,我只是往里有加了点儿东西,”像是怕江云不同意,锦宝又说了一句,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。”
江云目光变得无限柔软。
“嗯……”
说完,他眼看着锦宝消失在视野中。
锦宝昨晚独自站在阳台上是为了确认姚桦住哪个房间。
她记得四哥送姚桦回去后,过了不到二十分钟,二楼左手边有了黄色光亮。
想到这儿,锦宝走到知青宿舍的二楼中间的独立房间,一手端着早餐,一手轻轻推开左手边的门,然后悄悄把早餐放在桌子上。
先确认下……
锦宝怕自己走错房间,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,低头往床上看去。
这些天坐火车,姚桦没有睡好,夜里又因为想着关于锦宝的事情,很迟才睡着,这会儿睡得很沉,清俊的脸上又长又密的睫毛卷翘着,像两把小刷子,双颊泛着熟睡时的红晕……
记忆中,锦宝好像很少见到他熟睡的样子,一时不忍心叫醒他。
就在她打算暂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等到他自然醒时,没想到他竟然忽然睁开眼睛,一霎那四目相对,锦宝有些错愕,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。
“别走,”姚桦抓住锦宝的手腕,“又梦见你了,这次你多陪我一会儿。”
梦见?锦宝还有点儿发懵,感觉手腕上突然一股力道将她往床上拽,还不等她反应,整个人竟然被姚桦拽到床上,被他紧紧抱进了怀里。
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
姚桦撩开锦宝额前的头发,声音低得像梦呓,“以前在梦里,你一直都是小孩的模样,是因为昨天见到你了吗?梦中你也长大了,锦宝,你真好看……”
锦宝的脸红彤彤的,感觉心跳快得离谱。
多活了一世,她一向从容,很少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感觉。
这些年姚桦经常梦见她吗?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?还是说他太累,睡迷糊了?
锦宝脑子乱得像浆糊一样,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时,姚桦闭上眼睛,下巴轻轻抵着锦宝的发顶,搂着她重新睡着了。
锦宝一动都不敢动,兀自紧张了好一阵。
因为早上起得太早了,这会儿被姚桦热乎乎的身体拥着,她不知不觉闭上眼睛,意识越来越模糊,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门被人从外头敲响了,“新来的!”
没听见屋里的动静,外头的男知青猜想姚桦还没醒,直接打开门,不耐烦道:“快醒醒,要集合了,你赶紧起来,迟到了要扣工分的,听见没有?”
来人是男知青中的小组长,名叫聂东远,昨天听说新知青到宿舍了,以为他会先来找自己,然后和其他男知青先打个招呼,互相认识一下,没想到天黑了他都没来。
一众男知青们心里都很不开心,觉得这个叫姚桦的小子太嚣张,不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“东远哥,这小子啥意思啊?刚来不和我们打招呼,瞧不起我们是吧?”
个子矮小的男生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,讽刺道:“罗队长不是说他身份特殊,单独的房间要留给他住吗?肯定是家世好呗,听说从京海市来的。”
“京海市又怎么了?有什么了不起的?”
聂东远打断道:“行了,别吵了,总之先睡觉吧。”
想起昨晚的事情,聂东远这会儿见姚桦仍躺在被子里,气得想掀他被子了。
就在他走上前要动手的时候,两分钟前已经醒过来的姚桦忙用一只手护住锦宝,不让她被人看见,然后快速坐起身说:“我醒了,你们能先出去吗?这是我房间,我好像没允许你们进来,既然是知青,说明是有文化的,你们不会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吧?”
“哟,这里是知青宿舍,我们开你门怎么啦?”
张非凡说完,另外一个叫赵科的男知青说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你知道我们和东远哥在这村里待了几年才住上独立房间吗?两年,我们整整待了两年!
你呢?你才来第一天就能住这里,居然还说什么让我们讲礼貌?”
“你们在村里待了几年关我什么事?我只知道罗队长把房间分给了我,那这房间就是我的私人空间,没有我的允许,谁都不能进来,如果你们有意见麻烦去找罗队长说。”
语气强硬地说完,姚桦浑身透出一股凌冽的气势,完全不惧怕和他们目光对视。
僵持了几秒,姚桦讽刺,“还不走?你们难不成是对男人感兴趣,想盯着我换衣服?”
“啊呸,”赵科登时红了脸,怒不可遏道,“谁对男人有兴趣啊?”
一旁聂东远和张非凡的表情也很难看,最后自觉关上了门。
待他们走后,姚桦赶忙掀开被子,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女孩,“锦宝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