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吓了一跳,唯有周太后老神在在的低眉顺目。
王皇后心惊肉跳,不敢吭声了。
宪宗皇帝冷笑道:“皇后啊皇后,你还有脸说?这后宫朕交给了你,从来不让贵妃插手,你管的好啊,公主们都让奴才辖治着了!”
王皇后立刻离座跪了下来:“皇上,臣妾冤枉啊!”
她怎么会知道公主们的情况?
连皇宫一年到头都出不去,甚至别的地方都不怎么走,也就先蚕礼的时候,或者亲耕礼的时候跟着去别处几次而已。
平曰里公主们也不跟她说什么呀?
再说了,她接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,往前数,那是吴废后的事情,可吴废后就当了一个月的皇后。。。。。。。
再往前。。。。。。那是慈懿皇太后,钱太后当时还是钱皇后。。。。。。;再再往前,那是代宗皇帝的汪皇后,可是汪皇后当年被代宗皇帝废了,另立他的杭贵妃为皇后。
后来英宗复立,废其皇后谥号,毀其陵墓,不认她,只承认汪皇后。
这种管理后宫的权利交割的很频繁,她怎么知道,什么时候开始,奴婢们不畏惧天家威严,开始偷偷的欺辱公主们了?
“怎么个冤枉法?”宪宗皇帝允许王皇后叫屈。
“臣妾也有女儿,公主将来出嫁,也是要住进十王府的,自然不会偏袒奴婢,臣妾是真的不知道。。。。。。。”王皇后听说皇太子亲自堵了个正着,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和左春坊大学士作为人证,满心以为公主们都过的那样的日子,这会儿反应过来了,自己的孩子,也是一位公主啊!
若是将来自己的女儿也被奴婢们欺负着,不让见驸马,那可如何是好?
尤其是她本身就不得宪宗皇帝的宠爱,就连凤阳公主都是老天爷可怜她,赏赐给她的孩子,她不为自己考虑,也会为孩子考虑。
王皇后深知那种深宫寂寞的滋味儿,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也重蹈自己的覆辙?
她是没办法,她是皇后,而丈夫是皇上。
可女儿不一样,女儿天生就是金枝玉叶,嫡出的公主,丈夫不是迎娶女儿,而是尚公主,女儿是君,将来的驸马,是臣!
王皇后是真的着急了,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。
宪宗皇帝无动于衷,他觉得这个王皇后不如刚进宫那会儿好了,那会儿虽然人青涩了些,起码心没有那么大。
小太子没想到王皇后会哭,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,本来想起身跪在王皇后身边替她求一求情的,但是王皇后随后就道:“再说了,那些管事婆子,可是太后赏赐给公主们的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皇太后赏赐下去的人,皇后可管不了。
同样的,她的意思,是她也管不着的。
这回轮到周太后阴沉了脸,她的确是派了管事婆子陪嫁,但是那是规矩如此,而且当时挑人的时候,那些人都是还不错的,不然她也不会让她们陪嫁过去。
小太子要下地的动作僵住了,他没想到母后推脱责任,竟然推到了皇祖母的身上,这要是落实了,岂不是皇祖母不慈?
“皇后管的好后宫啊!”宪宗皇帝阴测测的道:“皇太后的人你都敬着是么?”
王皇后猛然清醒,自知失言,只是不知道怎么找补,急的脸都白了。
周太后叹了口气:“算了,是哀家的不是,那些人,皇上你看着办吧。”
这个儿媳妇,果然不称心。
上一个更是,都被废位了。
“既然皇后管不好后宫,那就别管了。”宪宗皇帝一点不给王皇后面子,一句话说出来,直接夺了她的后宫管理权。
“皇上。。。。。。。”王皇后瘫坐在地上,整个人如丧考妣。
她没有圣宠,再没有后宫的这点权利,她还能干什么?
又该如何护着女儿平安长大?
宪宗皇帝没管她,直接吩咐人:“去将所有的公主都以太后的名义请进宫来,就说太后设宴,赏荷。”
反正每年七月份都会举办两三次赏荷的宴会,其实就是看看荷花,晚上的话,还会放一放河灯。
不过随后宪宗皇帝就吩咐了:“她们带来的人,全都单独看管,不许交头接耳,传递消息。”
这是将公主们带进皇宫保护起来,至于下人们,自然是命锦衣卫拿下了。
宪宗皇帝又吩咐了许多,小太子在一边听的不住点头,这就是他的父皇,大明的天子,几个奴才算什么?父皇一个个的命令下达,没有一点犹豫,因为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。
就连皇祖母,也只有点头称赞的份儿。
而王皇后这位嫡母,却白眼一翻,她昏死了过去。
可是没有父皇发话,大家就跟没看见王皇后昏死了过去一样。
没人去扶她,就连皇祖母,都只是皱了皱眉头,扫了她一眼。
最后,宪宗皇帝道:“按罪责轻重量刑,最重的主犯凌迟,抄九族,流放;最轻的流放戍边。”
小太子一听,心里更解气,因为流放戍边,那么太监就是充入净军,宫女恐怕就得是营女子了。
压迫公主们的下人奴才们,在父皇的眼里,什么都不算,想怎么处置,就怎么处置。他终于能理解,为什么重庆皇姑姑会那么说了。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