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蝶携着药碗起身:“嗨,这种热闹不凑也罢,你有着身子,万事都得当心,这样,等我忙完,我来陪你解闷。”
祝若言瞧了她一眼:“好。”
“那你好生休息。”小蝶回眸笑笑,带上门出去了。
祝若言收回目光,看向桌案上被毁的竹石图。
踌躇会儿,她过去关了窗,立在窗边聆听外面的动静。
小蝶先在屋里忙活,过了一段时间,携着菜篮出门了。
她哥哥候在院中,许是觉得口渴,转头去了厨房。
祝若言抓住时机推门走出院子。
——议论的邻居都集中在庄头一户人家院子里。
祝若言悄然来到门口,屏息静听。
“城主如此做法,未免过分了吧?”
“那也是为了擒获妖邪。”
“死的可是城主之女,谁敢有异议。”
“可单凭那画师,真能引那妖邪出来吗?”
“是啊,妖可不比凡人,能在乎这个?”
“在不在乎,你去那城门楼上吊个三五日便知道了。”
“你们说,人被吊那麽久还能有命吗?”
“真等上三五日,人早死了。”
“他女儿可真是忍心啊,自己跑就算了,还把自己的老父亲单独留在城中。”
听到这里,祝若言已经猜到大概了。
她呼吸混乱,魂不守舍往回走。
到院中,小蝶正准备去找她,撞上她回来,吓得结结巴巴的:“祝姑娘,你去哪里了……”
祝若言道:“他们说的是真的吗?”
小蝶含糊道:“什麽?”
祝若言凝视着她:“城主抓了我父亲?”
小蝶是个直性子,向来不善撒谎,扭捏良久才道:“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。”
“到底怎麽了?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小蝶,我与流觞是夫妻,无论有什麽都该一同面对。”
小蝶泄气道:“城里传出流言,说流觞公子杀了城主的女儿,城主抓你父亲多半也是为了引你现身,再逼流觞公子现身。”
祝若言道:“他不会的。”
小蝶道:“我也信曲公子不会。”
“那我父亲怎麽了?”
小蝶默默降低声调,唯恐刺激到她:“听说……祝先生被城主绑起来吊在了巫溪城楼上,说要一直吊到你出现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