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东百斗巷?
段承渊听到此处,心下陡然一动,他猛然起身欲走,刚走两步又回头吩咐道:“把人都撤回来。”
雨越下越大,却浇不灭段承渊心头的怒火。
是她,一定是她!
一次又一次,哪有那麽多的巧合,该死的竟敢戏耍于他。他今天就去撕了她的僞装,看她有何话说。
一路快马急行,段承渊很快来到百斗巷。
雨幕中,小院里一片漆黑,屋里头也是黑乎乎的,可里面却分明有急促的痛吟声传出,能听出声音的主人是在极力压制,却又难以抑制。
哼,是箭伤处疼痛难忍吧。
段承渊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屋外狂风大作,电闪雷鸣,冷风从洞开的大门狂灌进来,吹得床幔摇曳飘动。
隐约间,段承渊就看见了躺在床幔後的明履冰,她双目微合,呼吸混乱急促,显然身体很是不适。
嗅着空气中隐约可闻的血腥味,段承渊更加笃定,他强压着心头怒火,冷笑一声:“怎麽,看见我来你一点也不奇怪?”
“滚出去!”声音狠厉,却嘶哑如蚊蝇。
明履冰直奔百斗巷时就知道她一定会被怀疑,可她受了伤脱逃不开,只能想办法让伤口快速愈合消除证据才能脱身。
她快速翻出叶崎给她的药瓶,是凝肤露,抹上一点便能让肌肤飞速愈合,凝白如初,却也会让人痛不欲生。
她狠狠心抹下一大块敷在伤口处,血肉果然快速愈合,但那如烈火炙烤的痛楚让她痛得生不如死。
而就在她全力对抗着伤口愈合的痛楚时,那原本蛰伏在小腹处的小火苗却猛然爆发了。
太子给他下的药竟这般猛烈霸道,那被强行压制了半天的药性终于在这时候突破防线,反扑上来,其势头汹涌,不可抵挡,明履冰被击得溃不成军,毫无招架之力。
明履冰现在只感觉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,烈火熊熊,似要将她烧成灰烬。她想爬起来,可四肢绵软无力,只得倒回去不停地喘息。
来人却没有离开,反而越走越近。
明履冰想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“你到底是何人?”段承渊问。
他真的很想知道原因,他调查过她,明明她家世清白简单,为什麽会去给人当杀手,为什麽就不能安份一点。
“为什麽……”
什麽为什麽?明履冰感觉全身连同脑袋都灼热昏沉,无法思考。
她怕是要坚持不住:“快离开,否则……”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来。
明履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,只感觉嗓子滚烫,似要快冒出烟来。
突然窗扇被狂风吹开,砸在墙头哐当作响,雨水如倾盆般横浇进来,屋内一下子湿了大片,溅起的水汽氤氲在明履冰身上,让她觉到一丝清明。
她忍着浑身火燎般的痛楚,使尽所有力气撑起上身,一翻身从床上跌落下来,贴着冰凉的地面,爬进了雨幕中。
冰凉湿冷的雨水淋在她的脸上身上,身体的焦灼感一瞬间得到缓解,舒服的感觉让明履冰忍不住呻吟出声。
段承渊站在一尺开外,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他料定这女子又想耍什麽花招想将他蒙骗,他心中冷哼,这一次他可不会再轻易上当。
他要当面掀开她的伤口,证据确凿,看她还能如何狡辩。
段承渊上前踢了踢地上的女子,却见她没有丝毫反抗之意。
他蹲下身正欲仔细查看,却见她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不知何时滑脱,裸露出大片光洁无暇的後背,段承渊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女子袒露的肩背白皙光滑,被雨水拍打着泛着莹润的光,哪里有什麽伤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