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静的山村中,炊烟袅袅,忽而泥泞的山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伴着一声尖呼,一行身着蓑衣的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,“玉儿!”
“玉儿!出事了!”
坐在破茅草屋内修补衣裳的女子放下手中针线,她缓缓向外走,动作并不快。
“怎么了,严大婶。”
咿呀—门开了。
闯入吕玉眼前的是一盖着草被,躺在木架上的男子,领空往下艳红的血珠不停往下淌。
“不!!!”
那是她男人安发,死了。
遭受刺激的一瞬吕玉双脚发软,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崩溃的跌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她喊过的严大婶连忙扶起她,不想才伸出手,“玉……玉儿,你流血了!”
严大婶不敢再扶吕玉,对这种情况她没有任何经验,只能站在一侧干着急。
“快快快!去请医师!”
在这声疾呼中众人放下木架,草被在慌乱中掀起一角。
同他们的慌乱不同,吕玉失神的望着那儿,像是在验证什么,可不论她如何不愿,那上面躺着的人确实是她男人。
暴雨如注,雾气茫茫中嘹亮的孩童啼哭带来了新春的喜讯。
吕玉的夫君是个猎户,姓安,他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。
死在想为自己妻子添补身子,长着滋补中药的崎岖悬崖峭壁下。
自他死后吕玉便开始不吃不喝,她再没有求生的念头,吕玉那时一心寻死。
可她还有个孩子。
吕玉笑着,“我夫君是个猎户他离世的早,我的孩子此生从不曾见过他的父亲。”
“一个人养家太难了,更别说我还带着一个孩子,可我从不信命,因为我没有信奉那些虚妄存在的时间,我做了我能做的所有苦活累活。”
“冬日我去替人浣衣,夏日我去当苦角,望着祭拜哭践……”
“日子跑的太快了,我拉扯着我孩子从咿呀学语到出口成章,在燕端一个坊间百姓想要读书识字是一件难事。”吕仪缓缓道,“但我不愿意我的儿子当一名猎户,我不想他和他父亲一样再去山林里奔波,所以我耗尽心力,替他请来了教御,教导他。”
“可他还是长坏了……”
“他脑子里存的诗词都变成了荒谬愚妄的神仙鬼怪。”
“娘!你不懂,习学根本无用!”
站在茅草屋里安载思对着吕玉狂吼,“读书读书,你只叫我读书,然后呢?然后我还是受尽欺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