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禾垂眸沉思,问:“当时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?”
听他们描述,她娘的家世应该不差,为何会留她娘一人在荒郊野岭的马车上,这让她很是疑惑。
方父道:“哪能注意这么多,该说的都说了,可以告诉我们良才的消息了吗?”
李青禾不急不慢,道:“你们再想想,不然我心情不好,可不想说话哦。”
“你!”方父吹鼻子瞪眼,正想骂几句,一想到自已是有求于人,便是生生吞下这口气。
方母见状,也不得不仔细想想,片刻后,道:“哦,我想起来了,你娘当时里面穿的棉衣跟里衣布料都很普通,跟包被天差地别,当时我就想着,这孩子的大人真好面子,把好的舒服的都用在外面,里面的都是普通的。”
吞了吞口水,又道:“我只能想起这么多了。”
听到这里,李青禾更疑惑了,其中有什么玄机吗?又问:“那长命锁跟银镯子你们卖哪里了?”
方母:“就随便找了一家首饰店卖,那家首饰店如今都改做茶楼了。”
“那个茶楼?”
“城东的千山茶馆。”
李青禾见两人似乎没有什么隐瞒,便也不想跟她们继续周旋,只是她也不想让方良才回来,不然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。
便道:“我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是,方良才欠某个赌坊一百两银子,他一时还不起,就让赌坊的人给打得半死不活,眼看活不成了。”
“哎哟,我都跟他说过多少次,这么滥赌,迟早要出事。”方母哭天抢地。
“哪个赌坊?”方父要比他婆娘冷静些,但颤抖的嘴唇出卖了他。
李青禾不想连累柳娘子,不过赌坊看场子的地痞流氓多的是,方父方母在他们面前,应该讨不到好处,便含糊其辞道:“不清楚,你们可以问一下他平日常去的是哪个赌坊。”
方母:“可是清石县大大小小的赌坊我都去过了,完全没有他的消息啊?”
李青禾也没想到赵氏赌坊的人嘴这么严实,这其中应该是多亏柳娘子帮忙,“那我也不清楚,我打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。”
方父方母好不容易得到点消息,自然也不愿久留,两人步履蹒跚地离开,准备去县城赌坊再问问看。
李青禾看着他两有些佝偻的背影,突然有些愧疚,但一想到她自已差点被方良才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,便硬下心来,继续坐下烤火。
“奶奶,这事你先别跟我娘说。”她想把事情弄清楚,再告诉她娘。
这没皮没影的事,说出来只会让方桃徒增烦恼。
陈氏答应道:“我晓得。”
“我,我刚才也听到了。”小文站在他门口,有些局促不安。
他今日一直没出门,躲在房间关起门看书,刚才方父方母来的时候,他还以为是村里妇人来找她奶奶聊天,就没出来,后来有些口渴,就想出来喝水,只是门还没打开,就听到了方母说捡到他娘的过程。
李青禾笑了笑,道:“听到就听到了,只是不能跟娘说,呃,最好也别跟小武和菱儿说。”
小文点点,“嗯,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