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繁花这时已经站在了二楼的围栏边,一只手搭在栏杆上,一只手荡在栏杆前,正自上而下地看着两人。
“今天赌什么?”她开口问。
“想跟金老板学叶子戏。”沈磬笑着道。
“跟我学?”金繁花扬了扬眉角,“你不跟你夫君学?”
“女人之间,没男人什么事儿,”沈磬也挑了挑眉,“你说是不是?金老板?”
金繁花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磬,又瞥了眼唐纵酒。
这句话她爱听。
“说的好。”金繁花朝沈磬勾了勾手,“上来。”
闻言,沈磬对着唐纵酒道:“我上去了!”
唐纵酒颔:“小心一些。”
沈磬“嗯”了一声,便向二楼走去。
周遭众人纷纷给她让开了一条路,也没有人敢多看沈磬几眼,哪怕是瞥一眼,眼神里也没有那些肮脏龌龊的目光。
众所周知,唐公子对唐夫人的爱护那可是独一份儿。
而唐公子那龙头节魁和赌赢金老板的名号在这里,没有人会触唐公子的霉头。
沈磬一离开,众人便迈步围向了唐纵酒。
“来来来,唐公子陪我们玩两把啊。”
“快快!这里这里,唐公子坐这里!”
不怪其他人看到唐纵酒兴奋,实在是他的赌技太高了一些。
楼下很快就传来了更热闹的喧哗声。
沈磬这边来到二楼,轻轻环视了一下四周。
整个二楼高雅别致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文墨客聚集的茶坊。
三三两两的几个公子哥正坐在二楼的木椅上,陶有年也在其中。
“这里。”金繁花朝沈磬摆摆手。
她给沈磬选了一个离公子哥们稍稍远一些的位子。
沈磬不客气地坐下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。”金繁花道。
金繁花被赶出金家,以至于有家不能回,还在赌技上输给了一个外乡人,不可谓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。
照道理,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,不说拿沈磬当生死仇敌,但也不能这么客气,好像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样。
因为金繁花输的可是整个北方最好的几块棉花产地,不是几个铜板。
就冲这点豁达,沈磬就非常欣赏。
“我非常有诚意想帮助金老板渡过难关,然后达成我们合作的意向,以及实现我们的赌约。”沈磬也很直白地说道。
“难关?”金繁花忽然笑了起来,她转头看向其他公子哥们,“喂,我说,我被小瞧了!”
“哈哈哈,有趣有趣!”
“唐夫人,你不知道,这点对金老板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什么逐出家族,什么退去族长之位,就连这几个公子哥似乎都毫不在意。
又何况是金繁花?
“那看来是我多虑了。”沈磬也不多言,“就是不知我们的赌约……”
“自然算数。”金繁花道,“就怕到时候唐夫人你履不了约,毕竟那可是官盐。”
沈磬这次来,也是为了给金繁花打一针定心剂。
她朝那几个公子哥瞅了一眼,随后看向金繁花:“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金繁花上前,带着沈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。
沈磬将代表朝廷官盐的正式文书,邵崇德的信物,和朝廷签订的契约书等各类白纸黑字,签字盖章的信件一一摆了出来,递给金繁花看。
这由不得金繁花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