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长宁殿下在这二人之间撑着场面,皇帝同周镜明倒也不再动刀动剑的,也算是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。
闻妙安又为这二人一人斟了一盏热茶,后而坐在皇帝对面儿说道。
“陛下,可瞧见了我写给陛下的信?”
皇帝自是瞧见了,他也知晓皇姐在信里写了什么。
长宁殿下一向都是言必行行必果之人,她这话音刚落,皇帝就也知晓她想说些什么的先打断了她。
“皇姐,你是朕的皇姐,应该向着晋北,向着朕才是,怎么向着这个草莽。”
闻妙安瞧着却摇了头轻叹一口气说道。
“我正是因为向着陛下,才叫陛下绝了这个心思,陛下,如今天下稳定,晋北,万晋,北狄之间也算是和平,陛下又何必求了周公子手中的物件儿,先不论周公子是不是有那狼子野心之人,只论此事若是传了出去,那这天下必会再起战乱啊!”
“那晋北的江山该如何,臣民又该如何?”
皇帝却是不认同她所说的比划道。
“可这天下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朕既然有法子可以一统天下,又何乐而不为?如今的晋北强盛,打万晋和北狄绰绰有余,若是如此,你又何必因和亲一事儿日日殚精竭虑。”
原是为了这个啊到头来此事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闻妙安的身上。
闻妙安未回皇帝的话,她侧过头去瞧身侧的周镜明问道。
“皇帝是何时朝公子要那些武器要的那般急的?”
周镜明不通手语,对他们二人所说所比划的也就只知晓个大概,他犹豫斟酌了半晌后才从袖中取了一块儿墨石在石桌上写道。
“约莫是是两个月前?”
两个月前不就是闻妙安同棠溪珏和亲一事的时候吗
原来皇帝从那时便下定了心,宁破了来之不易的和平,都要护住她。
知晓了这些,闻妙安心中有诸多触动,感动也好,心酸也好,不知所措也罢,但除却这些,她更知晓一事儿,那便是。
“陛下是皇帝应以江山社稷为重,正如陛下所说这天下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父皇在时这晋北也是兵强马壮,只要父皇想,那必能一统天下,成为天下臣民尊崇的皇帝,只是父皇为何不这般行事,陛下可知晓?”
她这一句话,就点醒了皇帝,皇帝便也想起了父皇临终前在龙榻之上嘱咐他的话。
“若无十足的把握,便不要挑起战事,打起仗来就会劳民伤财,如今的天下刚得了几年的安定,若是挑起战事,纵使最后一统了天下,那这天下也是破败不堪的天下啊……”
是了,皇姐说的无错,父皇嘱咐的也无错。
皇帝沉默着盯着石桌上的茶杯,周镜明瞧着皇帝似有妥协之意便道。
“我周镜明以自身性命和雀儿庄的百姓在此起誓,陛下知晓的那些物件儿会永生永世的留在雀儿庄,雀儿庄在一日,那这些就不会流传到外头,纵使有朝一日雀儿庄被歹人屠庄,我周镜明必也会将这些想尽办法的交到陛下的手中。”
只是,这周镜明油嘴滑舌的,他所说皇帝是不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