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是梦,裴寂真的会被雷劈死,他不能让裴寂去外面。
宋北遥躺在床榻上,身旁空无一人,伸手去摸还有余温。“裴寂?”他撑起身体,不安地唤了一声。
气运值降到200以下,没有武功,感知力明显变弱了许多,他察觉不到裴寂在这个房间的方位。
“醒了?”男人低沉的嗓音逐渐靠近,停在床榻边,坐下。
宋北遥的手被握入了一只温热的手掌内,紧接着,冰凉的湿布覆上他指尖,一一擦拭。
裴寂的动作很轻柔,是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轻柔,似乎怕弄疼他。
他的心脏不可遏制地,开始疯狂跳动。说不出是因为这个人还活着,还是什么原因。又细细密密地疼痛,像有针轻轻地扎过。
他反手握住裴寂的手,攀了过去,紧紧抱住这个人。
这不是梦。
“怎么了?”裴寂碰过湿布的掌心微凉,轻轻搂上他赤裸的后背,顺势将他带入床褥内。
宋北遥一言不发,一直紧紧抱着他,头抵在他脖颈间。裴寂的手掌从后背抚到头侧,揉了揉宋北遥的后脑勺,试图安慰他。
渐渐的,裴寂感觉到脖间落了一丝冰凉的触感。他意识到不对劲,指腹划到少年的脸颊上,碰到了一些水渍。
宋北遥在无声地流泪。
裴寂低下头,一点点吻上他的脸颊、眼睛,将那些泪水一一吻去:“别哭了,到底怎么了?”
“裴寂。”宋北遥吻上他的唇,泪水滚落到对方的脸颊上,“我们做吧。”
“好。”
窗外墨蒙蒙的,不见日月,唯有风雨。一窗之隔,似乎将一切喧嚣都掩去。
床榻上,男人压着身下的少年,细密的吻落到脸颊上,轻柔而怜惜,想将泪吻干。
然而泪水源源不断,吻去了又从眼角溢出,滑落到枕间。
“遥遥……”
裴寂不知他为何哭泣,心中疼惜。掀开床褥想要下床,宋北遥一把拽住他的手,不让他离开:“你去哪儿?”
他俯下身,亲了亲少年眉心:“去点灯。”
“点灯作何?”
“我想看见你。”
手这才松开。
裴寂走到桌旁,点燃烛灯。烛火幽微,暖黄色的柔光在屋内倾泻,顷刻将黑暗驱散。
宋北遥眼前蒙了一层水雾,看什么都恍惚。他揉揉眼睛,偏过头,目光落在男人赤裸精悍的身躯上。
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身体,宽肩窄腰,肌肉线条分明,血脉喷张,暗藏着长期习武的寸劲,与人打斗厮杀时分外利落强悍。
随着裴寂走回床榻边,可见宽阔的胸膛下方,有一条刀剑留下的疤痕,十分明显。再往下,掠过利落紧实的腹肌,是令人咋舌的蓄势待发。
宋北遥不由咽了咽嗓子,眼泪顿时就止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