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红豆?”
一声轻佻的口哨响起。
他猛然擡眸望去,便见一身紧身皮衣的陌生女人,正坐在行李箱上。
长靴覆盖小腿到膝盖,露出的肌肤胜雪。
她指间夹着根修长的烟,缓缓吮吸着,红唇徐徐而出。
“穆家小少爷,好久不见。”
穆尧辨认着这个女人,想了半晌,忆起来了,她是钟枝灵。
相同的年纪,他与她年轻时,曾一同被送入跨国界的部队,进行残酷的身体意志和枪械训练。
三个月的封闭训练後,要求击败自己的同伴,方为胜者。
最後,踩着同伴奄奄一息的身体,站在巅峰的一男一女,是穆尧和钟枝灵。
他们最後强强对战时,决出最终胜者的那一战,依旧历历在目。
穆尧最後胜了,而她落败,自此两人落下一缕仇恨。
“原来容家找到了你们。”
穆尧面无表情地走过去,手指朝向腰部时,钟枝灵俏脸露出冷意,匕首已从指尖而出,锋利小巧,朝他眼球狠狠刺去!
穆尧反应极快,闪身避开,修长的两指摁住她细细的腕,别在她背後。
他从後面将她压在墙上,长腿强势地霸着女人的後腰,枪口对着她的太阳穴:“不想死就别动。”
沉声警告,女人却不受威胁地一笑。
明明一副受制姿态,钟枝灵依旧高傲:“几年没有你的消息,以为你结婚成家了,没想到,是在容迟渊女人身後当舔狗了,真不堪啊,穆尧。”
心事被血淋淋地划开,穆尧指腹摁着她脖子上薄薄的青筋,冷声:“你把她弄去哪里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女人的高跟鞋底忽然露出一根尖锐带毒的刀。
她猛地擡起小腿,往穆尧的後背刺去!
穆尧料到她会用阴招,迅速松开她。
往後闪身的瞬间,女人已经冷笑着跳上窗台。
随着一缕香风逝过,人已消失。
他沉冷神情,攥拳站定原处。
怎麽也没料到,容家老爷子找上了钟枝灵。
钟家和穆家从前做相同生计,都属于黑暗的地下帮派。
钟家常年混迹在欧洲,悄无声息日渐壮大。两家龙头,难免会有往来。
两家把孩子送去一样的营地学习锻炼,表面交好,实则也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。
譬如训练的最後,剩穆尧与钟枝灵,决出一个强者。
谁胜,就代表着哪家在接下来几年里,会握有更加强势的实权。
最後穆尧赢了,钟枝灵败给了他。
钟家大受挫败,钟枝灵也记恨上了他。
穆尧却不甚在意,他在榕城,她在意大利,本就不相干的二人。
只没想到,时隔数年会以这种方式重遇。
他立在那沉思,忽而听见,方才钟枝灵坐着的行李箱里,传来弱弱的哭声。
冲过去打开箱子,小雨点蜷缩在那,害怕得脸色惨白发抖:“妈咪……妈咪!”
“是我。”穆尧心惊,连忙把孩子抱了出来,“你怎麽在这里?你妈妈和妹妹呢?”
“穆叔叔……”
小雨点抱住他,因为害怕身体和小手不断发抖,说话哆哆嗦嗦,“被抓走了,她们都走了……”
穆尧大掌控住孩子的後脑,深深凝气,小家夥的身体冷得可怕,额头却滚烫。
大约是过度惊吓导致的发烧。
穆尧一刻不停,厉步离开房间。
*
林若楠与容时政都是赌鬼,在国内舒展不开拳脚,来了F国自然要酣畅一番。
容迟渊以林若楠的身份,约容时政在赌场。
待到夜色浓深之时,气温骤降至冰点,霓虹夜景缀满天空。
容迟渊带的一帮精干手下已悄然将赌场包围。
四周静寂,车辆也极少,孤寂冷清,哪像F国不夜城的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