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这几日阴雨连绵,柴房内的霉味愈发的重,屋内也感到更加潮湿。
晚上的时候更是有老鼠蟑螂,这让过过好日子的沈终离感到非常不适,整晚整晚地睡不好,只敢在白天休憩。
他也不禁在心里觉得自己太过矫情,明明以前也是睡过破庙的,怎麽的到这就睡不了了?
从送进柴房的饭菜和环境格格不入那日开始,一开始沈终离根本不敢吃,可後面实在饿得不行了,便挑了一些看起来下不了药的吃。
沈终离原本以为,他会在这里待到谢承宇大婚之後,没想到这日谢宏章身边的人再次来了,还把他换了一个地方,换到他不知道是哪的地方,但比起柴房来说,却是一个好上一百倍的房间。
还特地给他准备了热水,让他沐浴更衣,还准备了可口的饭菜。
沈终离在柴房待了那麽多天,身上难受得紧,发丝凌乱,眼下也开始发青,看起来状态不是那麽地好。
这会儿终于得了热水泡澡,让他舒适了不少。
待他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後,那人又把饭菜给他上好,见沈终离不敢吃,特地当着他的面把每个菜都尝了一口,沈终离这会儿饿得不行,便放松警惕,开始大口吃饭。
沈终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可不论他怎麽问,那人连嘴都不张一下,问多了只说不知道,上面吩咐他怎麽做就怎麽做,其他的就是一个“不知道”。
吃完饭了他就待在屋子里,也出不去。
这不就是相当于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,只不过环境好坏不同,沈终离想。
也不知道谢宏章到底怎麽想的,把他关起来,现在又好吃好喝地供起来,究竟是要做什麽?
晚上的时候,谢宏章来了。
门外开锁的声音让警惕的沈终离瞬间站了起来。
门被推开,是谢宏章。
谢宏章环顾了一下房间,而後才把目光落到沈终离身上。
沈终离像是一个被审判的犯人,正等着被定罪。他不知道谢宏章到底想要做什麽。
“沈公子请坐。”谢宏章擡手示意他坐。他语气温和,看起来毫无恶意。
沈终离愣了愣,然後才反应过来,“您坐。”
谢宏章毫不客气地先坐下了。沈终离见状,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前几日实属是老夫无奈之举,还请沈公子看在我作为一个父亲的面上,原谅我的无奈之举。”
“您言重了。”沈终离看谢宏章难得的低声细语,他也拿出了以往的礼貌。
谢宏章叹了口气,缓缓道:“承宇他娘死得早,我生意又忙,这些年来,忽略了他许多。在父爱母爱这条路上,终究是我做得不足。再後来,无论我怎麽做,他都对我有偏见,甚至到了今日这种地步。”
“沈公子,你觉得我是不是不够爱他?”最後这句,他转头问沈终离。
“天底下应该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。”除了我爹——顾霆渊,他想。“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罢了,或许正是这样,承宇才没能明白您的苦心。”
“沈公子当真是这麽想的吗?”
沈终离点点头,“当然。”
“恕我冒昧问沈公子一句。”谢宏章有些迟疑地说,像是真的在等沈终离的同意。
“您说。”
谢宏章咳嗽了一声,“沈公子当真是很喜欢承宇吗?”
沈终离:“……”
沈终离明显地愣了一下,然後红着耳朵低头回答:“嗯。”
“喜欢到什麽地步呢?”谢宏章说,“甘愿为他做一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