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颤抖着?手将杯珓捡起来?,双眼因为愤怒和悲痛而?通红,对着?谷南质问道:“她到底在?哪里??”
谷南却仿若未闻,又慢悠悠地坐回树下,靠着?树干,看着?衆人,语气冰冷地说道:“我确实把?她杀了。”
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极其好笑的事?情,靠着?树放声大笑起来?,那?笑声在?这?空旷的荒野中回荡,里?面蕴含的蚀骨悲伤太?过浓烈,让人心神震荡。
童怀看着?精神状态明显不太?好,甚至有些不认人的谷南,只觉事?情越发不对劲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疑惑,眉头紧紧地皱在?一起。
谷南跌跌撞撞地又走?到羲皇树下坐着?,他的脚步虚浮,像是随时都会摔倒。他轻轻抚摸着?树干,那?动作?轻柔而?又充满了眷恋,仿佛在?抚摸着?自己最珍贵的宝贝,声音中带着?一丝愧疚与思念哽咽道:“哥哥,我让你?失望了。”
“没有,是我的错,小沉没有错。”
仰慈看着?谷南,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。他看了童怀一眼後,轻巧地就拿过谷南手里?欲掉不掉的无字牌,那?动作?流畅而?自然,仿佛是本能的反应。
他将无字牌丢给童怀,那?牌子在?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带着?未知的命运。
“无所谓了,都给你?们。”谷南随後淡淡道了一句,那?语气中透着?一种疲惫与绝望,仿佛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,任由命运的洪流将他淹没。
说完这?句话後,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?无神,望着?空荡荡的前方道:“你?还不出来?吗?”
童怀几人瞬间神经紧绷,立马警惕起来?。
“不够精彩。”
伴随着?这?道声音传来?的,是几下沉稳有力的掌声。只见一人迈出步子,从树影之中淡定从容地走?了出来?。
他的步伐沉稳,这?般姿态不像是紧张的对峙,倒像是老友见面时的轻松闲聊。
话说回来?,他们也的确算得上是老友。
撒亭依旧是那?副带着?面具的模样,面具遮掩之下,全然看不到他的真?实面容。
“撒亭!”出声的是姒仙,他带着?姜季丶姜今以及樊来?居然一同?出现了。
童怀目光转向樊来?,问道:“你?怎麽来?了?”
樊来?神色轻松,说道:“快要结束了,我来?为这?结局添上一笔。”
童怀又转头问姒仙:“事?务处理得怎麽样?”
姒仙拍拍胸脯,自信满满且胸有成竹地回道:“放心吧,我出马就没有救不了的人。”
“谷南,我本以为以你?的性格会不甘心,非得闹到仰慈自愿走?出死地你?才会罢休。没想到啊,没想到!”撒亭摇晃着?手中的法空铃,带着?嘲弄的语气说道。
“没想到你?居然就这?样放弃了?你?甘心吗?你?守在?这?里?守了万年之久,痴痴地等他等了万年,他仰慈连见你?都不愿意见一面。你?居然就在?这?最後的时刻放弃了。你?可真?让人失望。”
仰慈向来?沉稳,此刻却少?有的发怒道:“撒亭,你?给我闭嘴!”
他吼完之後,想要将谷南搂进?怀里?给予安慰,却被谷南一把?推开,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得到。
谷南挣扎着?爬了起来?,说道:“我放弃了,但不代表我不打开死地和三域间的封印了。”
撒亭听到这?肯定的回答,拍拍手,笑得格外满意,说道:“不错,不愧是你?——沉。”
权青忍了许久,也苦苦寻找了许久,却始终没有看到李仁的身影,当即愤怒地质问道:“撒亭,小风呢?”
“小风?”撒亭歪斜着?嘴角一笑,那?姿态满是轻蔑。
权青更加生气,大声吼道:“我问你?小风人呢?”
撒亭悠然地摊开双手,轻轻摇晃着?手里?已然完整的法空铃,那?叮叮当当的声响连绵不绝,说道:“这?你?得去问你?谷南了,毕竟是他处理的人。”
谷南快步走?到撒亭身边,冷冷地撇了权青一眼,粉色长发之後的双眼微微眯起,那?眼神中满是浓烈的恨意,冷冷说道:“死了,和战渺一样。他们生来?就不应该是人,没有活着?的权力。”
权青听闻,双目圆睁,目眦尽裂,怒瞪着?眼睛大声吼道:“那?你?们就有吗!?”
谷南毫不犹豫,斩钉截铁地回道:“我也没有。”
“岁岁!”仰慈赶忙阻拦道。对于谷南这?般对自己的贬低,对自己生命的满不在?乎,仰慈心中真?的是怒火中烧,一腔愤懑。
“别喊我岁岁,我是谷南!我的哥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,更不会让我连见都不见我。你?没有资格!”谷南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权青此时也被满心的恨意冲昏了头脑,全然不顾两?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,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冲上去,朝着?谷南身上狠狠落下一刀。那?大刀沿着?他的肩膀齐齐砍下,不出意料地被强大的力量反噬了。
可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,不仅是权青,就连仰慈的身上也留下了硕大的刀口,他的魂体竟然开始摇摇欲坠起来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