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只是,爱妃玩归玩,莫要过火才好。”他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,在她面前展露了些许锋芒,“朕眼里可容不下半粒沙子。”
&esp;&esp;秦九伏在他肩上:“陛下放心,臣妾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。”
&esp;&esp;翌日,江楚浔被卫城洲派人请到昭阳宫。
&esp;&esp;他抱着琴,长身玉立,端的是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&esp;&esp;秦九坐在卫城洲怀里,拿起一块糕点自己咬下一口后,娇笑着塞到卫城洲嘴里:“这个还不错,陛下尝尝看。”
&esp;&esp;你侬我侬,好不暧昧。
&esp;&esp;“臣见过陛下、贵妃娘娘。”江楚浔行礼,他来时外面正下着大雪,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的发上染着霜白。
&esp;&esp;屋里的温度让他身上挂的雪很快融化,沾湿了他的长发。
&esp;&esp;秦九看也没看他一眼,对卫城洲说:“陛下想听江先生奏琴,但本宫觉得,此时外面那纯净的雪,最是与先生的琴声相配。”
&esp;&esp;她把玩着卫城洲手上的玉扳指,勾唇浅笑,瞥了眼保持弯腰行礼姿势的江楚浔。
&esp;&esp;继续说:“劳烦江先生到院中抚琴,本宫想来,美色、雪色与琴音相叠,必然是最让人难忘的画面。”
&esp;&esp;卫城洲盯着她的表情,见她在看到江楚浔时,情绪没有丝毫波澜起伏,眼里的笑意也荡漾开。
&esp;&esp;“朕相信爱妃的眼光。”他如看蝼蚁般的视线扫向江楚浔。
&esp;&esp;江楚浔抱琴的手指骨泛白:“臣遵旨。”
&esp;&esp;他腰弯得更深了些。
&esp;&esp;宫人已将凳子和琴台挪到院中,地上的积雪淹没了小半条凳子腿。
&esp;&esp;将琴放在案台上,半空飘落的雪花落在伏羲琴上,融化在琴弦下。
&esp;&esp;寒风呼啸而过,吹乱了空中绒花般的雪,江楚浔平静的坐下,双手按在琴弦上轻拢慢捻复平挑。
&esp;&esp;这样冷的天气,他运起内力也不过能抵御一时,当内力消耗完毕,他会陷入更加糟糕的状况,到时伤寒入侵,反对他身体不利。
&esp;&esp;悠扬的琴声伴随着呼呼寒风,音色都变得浑厚些许,时缓时急的琴音像是在感叹天地之茫茫。
&esp;&esp;一个时辰……
&esp;&esp;两个时辰……
&esp;&esp;江楚浔脚下的镣铐已经深埋在积雪中,远远看去,他就像一个雪人,面上都蒙上了冷霜。
&esp;&esp;琴声戛然而止,他保持着抚琴的姿势动也不动,那双眼已然闭起。
&esp;&esp;如同一个被冻僵了的死人。
&esp;&esp;他确实被冻僵了,但是没死。
&esp;&esp;若他是一个没有内力护体的普通人,此刻已经死得不能再死。
&esp;&esp;最后醒来的他看到的是熟悉的住处,睁开眼时已是三日之后,他的唇还泛着紫,俊美的脸庞此时更是白得如同纸人。
&esp;&esp;身体里的血液都好似泡在冰水里,他身体活动起来甚至有些僵硬。
&esp;&esp;唯一值得欣慰的是,他脚下的玄铁镣铐已经被取了下来。
&esp;&esp;算是恢复了半个自由之身。
&esp;&esp;束缚除尽,这北冥皇宫也无法将他拦下。
&esp;&esp;但此时的他高兴不起来。
&esp;&esp;“娘娘说江先生需要好生休养。”被派来照顾他的宫女开口道。
&esp;&esp;听她提到秦九,江楚浔眼眸沉下,前天还扑在他怀中哭得不能自持的女人,第二日却冷面无情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&esp;&esp;自以为将秦九玩弄于股掌的他,此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。
&esp;&esp;让他难以忽略的,还有心口的阵阵闷痛。
&esp;&esp;祸国妖妃白月光(31)
&esp;&esp;自秦九被册封皇贵妃后,后宫里的某些人就提心吊胆。
&esp;&esp;担心后位被取代的李淑荣再也无法保持淡定,最终还是决定上娴妃冯月茹这条船。
&esp;&esp;皇宫内禁药管控森严,整个太医院又在卫城洲的掌握之下。
&esp;&esp;娴妃父亲虽是朝中能说得上话的武将,但是在兵权被卫城洲集中到自己手里后,冯家一日不如一日。
&esp;&esp;李淑荣娘家是丞相府,门生众多,其中不乏有认得江湖势力的人。
&esp;&esp;“皇后娘娘,您真的做好决定了?”嬷嬷从锦盒里拿出一根木簪,这是宫女借着采买一事,从宫外带进来的。
&esp;&esp;李淑荣捏起簪子,蹙紧眉头,贝齿轻咬,满面愁容与纠结。
&esp;&esp;秦九正值盛宠,若陛下查到她头上来,依他那六亲不认、残暴无情的性子,不仅她会出事,连带着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。
&esp;&esp;可秦九这个心腹之患一日不除,她就寝食难安。
&esp;&esp;将簪子放回盒子,她娴静的面上多了丝冷意:“奶娘,若是我被除名,整个丞相府都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。”
&esp;&esp;她指甲嵌进掌心,手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掩盖住她心里的恐慌。chapter1();